這……
比我都積極，想保住修睿的命。
倒是……
不計較在鐵索橋上，和我們鬧的那些不快。
“還……剩下多長時間？”我看了一下外面發沉的天色，其實是有點時間觀念上的錯亂。
陰間無時間啊，去一次陰間回來。
已經不知道今夕何夕，倒是魂魄出竅的太久。
進入到身體以後，身子輕飄飄的。
我有種頭暈腦脹的感覺，思維轉的不如平日裡靈活。
言清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機械表，“就剩下半個小時，讓宮修睿跟我來，到我的道場去。”
“去你的道場做什麼？你的天師府中血腥之氣很重，應該經過了一場大清洗吧。”修睿的感知能力特別敏銳，憑藉著血腥之氣就能猜測出來樓家經歷過大清洗。
言清看了我一眼，“言歡，你沒有告訴他重塑命燈的事嗎？”
“我……我還沒來得及。”我心虛的縮了縮脖子，低頭去看懷裡沉睡著的孩子。
不是來不及，是根本不敢。
從鬼淵下面一路上來，我其實有很多機會可以告訴他。
修睿好像對此事有所察覺了，不緊不慢的問道，“你殺了樓家所有煉鬼上癮的道士，取了他們魂魄裡的命燈？”
“不錯。”言清淡淡回答道。
修睿眸光一沉，“你取了他們的命燈，他們的魂魄都會消散。堂堂天師府宗主，也行如此悖德之事嗎？”
“悖不悖德，都已經做了，你不肯重塑命燈就算了。”言清的眼神有些渙散，看來並不是全然不在意自己殺人取燈的事。
他做的一切，恐怕都是為了回報修睿當日為他根治詛咒的事。
修睿眉毛緊鎖，一臉威嚴，“誰說我不願意？帶路！”
他……
他願意？！
“我還以為，你寧可魂魄消散了，也不肯跟我同流合汙做這樣屠戮生靈的事。”言清冰封一般的嘴角，緩緩的勾起了一絲得逞的笑意。
似乎老早就在等著，修睿墮落了。
修睿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波瀾，帶著與生俱來的冷傲的氣勢，“屠戮生靈？樓少不是已經替我做了。況且我的魂魄要是消散了，豈不是要麻煩你幫忙照顧我的夫人？”
“我很樂意替你照顧夫人，還有一雙兒女。”言清眼波流轉之下，是一副巴不得修睿早點死的表情。
可方才明明是他，最是在乎修睿的生死。
真可謂是口嫌體正直，我都懷疑他是不是暗戀修睿。
修睿對待他就好似對待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女人，淡瞟了一眼言清，便低頭對我說道：“歡，你在這裡陪著兩孩子，我先跟他去道場。”
“謝謝。”我在他轉身離開之際，攥住了他的衣袂。
謝謝他沒有因為方法殘忍，放棄求生的念頭。
我多麼害怕，他會離開我。
身子在原地定了幾秒鐘，才松開了修睿的衣袂。
修睿並未回頭，跟著言清離開了臥室。
小寶寶還在床上睡著，兩頰帶著淡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