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睿沒有真正的離開,上祈一走就又回來了。
怕就怕上祈已經察覺了修睿來過,殺個回馬槍過來可就把修睿逮個正著了。
可他還抱著我不鬆手,指尖隔著薄薄的衣服,摩挲著我的身軀,“捨不得離開你,歡,我想每天都能見到你。”
身子立時一軟,腦子都當機了。
我禁不住握住他胡作非為的的手,呼吸有些不穩的說道:“我更捨不得你,你的命燈沒了,魂隨時都會消散,我只怕……怕……”
怕他會突然消失,連最後一面都無法見到他。
“跟我走吧。”他的冰涼的聲音在夜色裡落下,給了我極大的誘惑。
我真想立刻答應,跟他回去,“可是孩子正在反向祭祀,中途應該不能被打斷吧?”
“那我等祭祀結束,就接你們母子回去。”修睿的下巴輕輕靠在我的頭頂,手卻伸向了冰棺。
掌心摁在棺蓋上,掌心之下的冰溶解之後。
迅速的又化為冰柱,將他的手掌刺穿。
我剛好看見,“睿,你在做什麼?”
“這種反向祭祀需要耗費巨大的靈力,我用靈力把孩子所需的靈力都填滿,就不需要麻煩他們了。”修睿手掌心中的血從厚厚的棺蓋滲透下去,源源不斷的融入到陣法中插入棺材裡的血柱中。
我見修睿如此耗損靈力,有些難受的抱住他,“你用自己的靈力救他,身體能支撐住嗎?”
“只會減短一些陰壽,可能陪你的時間會少點。”他這一次沒有逞強,選擇告訴了我實情。
我沒有反對,額頭貼著他的脊背,“嗯。”
是的!
我希望修睿存在的時間久一點,這樣歡愉的時光就多一些。
可那是我們自己的孩子,不能再麻煩虧欠別人了。
大概是這幾天奔波讓身體和靈魂都十分疲憊,我靠著修睿的脊背站著就睡著了,睡夢好像依靠著一棵能為我遮風擋雨的大樹。
雖然也夢見先兆夢中的電梯,可是夢境一閃而逝。
給我感覺很短暫,沒多久就清醒過來。
醒來的時候,我斜靠在冰棺旁。
身上蓋著一件男士的衣服,陽光從天窗上落在我的臉上。
我摸了摸側臉,還能感覺到些許太陽的溫暖。
月卿和上祈站在角落裡,小聲說著些什麼,“老闆,我給言歡的孩子輸送靈力的時候發現,反祭祀陣法已經被其他靈力注滿了。”
“可能是晚上宮修睿來過,他不想麻煩別人救他的小孩。”上祈一語道破玄機,害得我的心噗通亂跳了好幾下。
月卿搖頭,低聲說道:“他現在是廢鬼一個,亂輸靈力靈魂會潰散的,還不如借我們的手把孩子治好。”
“那你覺得會是什麼情況?”上祈從口袋裡摸出煙,塞進嘴裡要抽。
我眼睛都看直了,他不是萬年老鬼麼?
這才有陶身幾天啊,就染上了抽煙的惡習。
月卿眼神淡淡,思慮了片刻,“也可能是樓言清,他不是曾經還以心頭的精血救過言歡嗎?換做是我……都需考慮一番……”
“噓,她好像醒了呢。”上祈似乎發現我蘇醒過來了,轉過身來對我明媚一笑。
我被上祈發現偷聽他們說話,有些尷尬的從被陽光曬出溫度的地上爬起來,“早啊,你們兩個起的真早。”
“我們兩個是鬼,時間對我們來說是靜止的,不存在早晚。”月卿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