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好像是在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既然姓裘的跟你說過了,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修睿卻完全不在意言清臉上幸災樂禍的表情,淡定的飲茶。
一隻手還伸下來,偷偷把玩著我的手。
言清心情舒暢起來,倒也不拒絕,邪笑道:“這個人情該還,你說吧,你想要什麼?”
“做陶俑人身的陶老,可是貴府的門客?”修睿冷淡的問道。
言清目色一凝,點了點頭,“天師府人才濟濟,像陶老這樣善於燒紙陶俑人身的奇人異事,自然是要收入囊中的。”
“你把陶老借給我三天,你欠我的人情就當做還了。”修睿放下茶盞,冷凝的目光睨向了言清。
深邃的烏眸,好像一眼就把他看穿了。
言清定在原地許久,似是陷入了思考,半晌嘴角才緩緩的扯出笑意,“你……該不會是想讓陶老用泥土替你做一個身體吧?”
“你失憶了,當然不記得,我的身體就是被你的銅錢劍毀的。”修睿提起身體被毀的舊賬,卻依舊是態度冷淡,情緒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
好似當時言清破壞的,是別人家的身體一般。
“還有這事?想來宮少以前的身體,不是一般的脆皮啊,讓我曾經病體殘軀給毀了。既然如此,我讓裘管家領你們去見陶老。”他也不拖泥帶水,滿口就答應了,直接拿起一旁放在櫃子上的對講機。
摁了上面的按鍵,說道:“裘叔,你來一趟,把宮少和宮夫人領去陶老那邊。”
“宮少如此矜貴的存在,也肯用低賤的陶土捏的人身麼,聽起來還真是個稀罕事。你都已經是個廢人了,再套上陶身,估計連抓雞的力氣都沒有了吧?”言清放下了對講機,才抿唇怪笑的問了一句。
言下之意,大有譏諷修睿愚鈍畫蛇添足之意。
“這件事就不勞樓少多慮了,我做陶身自有用處。”修睿不給他半分情面,冷絕的說道。
言清面色發冷,皺眉若有所思。
似乎也有點察覺到,修睿並非無謂的畫蛇添足。
過了十分鐘,裘管家就從樓下走上來。
他朝言清鞠了一躬,“少爺。”
“你領著他們去吧,我乏了,回去睡午覺了。”言清有些心煩的掃了一眼躲在修睿身後的趙香,好似故意避開她一般快步的走下樓去。
隨即,裘管家就領了我們去了陶老的住處。
陶老住的地方像是個燒陶的小作坊,到處都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陶器。
爐子裡面也燒著火,卻是青色的火焰。
一股子淡淡的腐爛的腥味,彌漫在空氣當中。
院子裡非但沒有燒陶帶來的熱意,反倒是一片冰冷。
房門是開著的,一個白鬍子老頭正坐在門口捏製一個套碗的雛形。
他面色比刷了石灰粉的牆壁還白,手上全都是黑色的泥漿,頭也不抬就察覺到有人來了,“裘管家,是什麼風把你吹到我這個黑作坊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