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少爺不會來的。”醫生再次開口,看著我的目光帶著冷漠的憐憫。
我被他的目光看的渾身都要炸毛了,大喊出聲,“不會的,他一定會來的。言清,你在哪兒?樓言清,你快出來……他們馬上要拿走我的孩子……你答應過我的。會保護她的……”
歇斯底裡的喊聲,得不到任何回應。
絕望的眼淚,從眼眶裡滾滾而出。
好在身子只是被區域性麻醉。
我憤怒之中掙紮的起身,隨手就把手術臺上的所有工具都往地上甩。
登時,手術室裡就發出了無數金屬落地的嘈雜聲。
“樓少爺病發,在隔壁手術室治療,言歡小姐還是……配合我們一點。”醫生繼續毫無感情的說道。
我心頭一凜,言清病發了嗎?
這麼多年不見,我還以為他病好了。
我皺眉,“就算言清不在,你們也不能亂來,你們沒有徵得我的同意,憑什麼給我做手術?”
“言歡小姐,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您還是平靜一下心情,如果再這麼焦躁,我們會考慮用呼吸麻醉,將您全麻。”
那醫生的目光冷漠至極,寒到了人的骨髓裡。
我頭皮發麻,內心無比的恐懼。
感覺……
那個孩子在夢裡說的一切,就要實現了,她那麼小就知道自己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這太殘忍了!!
這些樓家請來的醫生,都是冷血動物嗎?
我更加瘋狂的在手術臺上搞破壞,嘴裡嘗到眼淚苦澀的味道,“你們沒有經過患者同意就手術,我可以……我可以告你們。走開……都走開!!”
那幾個白大褂可不含糊,抓住了我的雙手,輕而易舉的就捆綁住了。
我被束縛在手術臺上,淚如泉湧完全不知所措。
忽然,一襲陰冷捲入了房間,有個冰涼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要我帶你走嗎?”
“修睿?!宮修睿是你嗎?”
我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心頭一動,小心翼翼的問道。
恍惚之間,他高大的身軀緩緩的出現在手術燈光下。
冷酷的目光從高處俯瞰下來,一雙眼睛深邃如同無邊的宇宙一般,“是我。”
“你……你快帶我走,他們要傷害我們的孩子。”我看到他出現在眼前,心下激動莫名,已經忘了要觀察他臉上那冰冷而又平靜表情。
他輕聲說道:“那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聲音如同沒有波瀾的湖面,彷彿根本就不在意孩子的死活。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要我回答問題。
我心情急躁,“什麼問題?”
“你拼命保護這個孩子是因為和我的約定,還是……你真的在乎她?”他凝神看著我,那一刻彷彿是看穿了我的靈魂,“勉強你生下她,對你對她都不公平。”
一時間,我呆住了。
這家夥平時那麼冷酷霸道,最後的時候居然給了我選擇的機會。
可那個夢讓我對腹中寶寶的感情,有了微妙變化。
具體是什麼變化,我又說不出……
我張了張口,緩緩的才說出,“保護孩子……是……是一個母親的天性吧。”
宮修睿冷峻的臉臉上,閃過了一絲震撼一般的表情。
驀地,他單手撈起了我躺在手術臺上虛弱的身體,唇瓣印在我的額頭,“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