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拋下過你?我怎麼不知道……”我蹙起了眉頭,感覺事情越來越蹊蹺,“難道不是你自己出國,招呼都不打一聲,就把我丟在國內……”
不僅僅是宮修睿誤會我,言清居然也覺得三年前是我拋下了他。
可是我腦子裡清楚的記得三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每一天的內容我都記得啊了,從來沒有斷片兒過。
按照道理,是不可能存在失憶的可能啊。
大概是陰河水消耗了太多的體力,我的意識逐漸變得模糊不輕。
在言清懷中,我緩緩的昏睡了過去了。
醒過來的時候,正躺在一輛加長的型的轎車裡。
轎車停在一家醫院門口,皎潔的月光從外面照射進來。
腦袋上枕著一隻修長的大腿,大腿並不瘦弱,反而給人感覺練出了結實的肌肉。腦袋靠在上面很舒服,讓人醒過來還想再繼續睡死過去。
抬眼去看的時候,卻嚇了一跳。
月光下那個男人靠著車座的椅背,銀光中的五官柔和俊美,可卻面色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眼睛、鼻子、嘴裡,還有耳朵都流出了黑色的血。
在那一刻,我的眼淚不受控制的飆了下來,雙手抓住他身上的衣料,“言清……言清……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裘叔呢?裘叔……”
我四下裡張望求救,平日裡裘叔無論如何都會陪在言清左右。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沒有一個人。
路邊種植的柳樹之間還飄著詭異的磷火,磷火飄飄蕩蕩的,讓這裡變得好像墳地一樣的恐怖。
“瞎嚷嚷什麼……你吵到我睡覺了。”
言清不耐煩的聲音傳入耳中,有些睡眼惺忪的清醒過來,好像剛才只是睡了一覺罷了。
發現我滿臉都是淚水,愣了一下。
我指著他的臉,聲音有些顫抖,“血……你……你流了好多血。”
言清分明就是七竅流血,可我根本不敢說。
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可能七竅流血,除非是他又發病,就像小時候一樣只要一發病就會危及生命。
言清摸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看了一眼,一臉的無所謂,“這沒什麼的。”
“少爺,您終於醒了。”
裘叔的聲音突然傳入耳內,他開啟了車門,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錶,“您魂魄出竅的時間太長了,魂魄一定受了陰氣感染。請您……一定要把這碗參湯喝下去。”
說著,從遞上來一個保溫壺。
我這才注意到言清並未穿道袍,而是一身西裝革履的打扮。
方才跑去陰間救我的,應就是他離體的魂魄。
魂魄回歸體內以後元氣受到損傷,才會在車上昏睡起來,真是嚇死我了。
他擰開保溫壺,嗅了一下味道,遞給我:“你知道我從小最討厭藥味,就像小時候一樣,你替我喝了。”
“我……我喝?”我指著自己,看著熱騰騰的參湯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