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的身上倒不怎麼濕,她在葉陽茜的身邊坐下,看著窗外的街道說:“世界這麼大,她有意躲著我們,我們找不到她也很正常。”
“可是我擔心呀,”葉陽茜捶了桌子說,“兩年前她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然後她直接跑長江大橋上去了!”
對面的鐘離和荊聽不下去了,提醒道:“她不是跟你們都發了資訊嗎?既然別人要靜一靜,你非去吵她做什麼?”
“是呀,悅兒不會做傻事的,我覺得她就是想冷靜一下,”莫妮設身處地的分析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誰也幫不了她,換了是我也會想要一個人呆一下的。”
“可我想陪著她,”說到這裡,葉陽茜低下頭去,淚眼朦朧,“林叔叔一直都對我很好的。”
莫妮一聲嘆息,說:“事情都發生了,就不用想那些已經不能改變的事情了。”
葉陽茜把莫妮的話聽進去了,她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忽然拍響了桌子逼近對面的鐘離和荊問道:“你把那條蛇妖弄死了沒!”
鐘離和荊看了葉陽茜一眼,摸著下巴往下窗外說:“我想應該沒有。金符只能請出龍泉劍的幻影,如果她敢上鐘離山,我就敢拿真的龍泉劍劈死她!”
葉陽茜失望地說:“你連血魔的僕人都搞不定,那還怎麼捉血魔呀。”
鐘離和荊理直氣壯地說:“我對李師兄有信心,當初是他的卦象選我抓血魔的,我相信我自己。”
葉陽茜半信半疑地看著鐘離和荊說:“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算錯了,你跟族長之間差了好遠。”
“誒,小丫頭,你夠了,喝你的薑茶去!”鐘離和荊被說得面子上都過不去了,只能把茶杯往葉陽茜的面前推,然後拿起桌面上的煙盒,離席而去,“去抽煙!”
葉陽茜兩手捧起茶杯,看著杯中的水面回憶起雋永化為原形時的樣子,說:“這條蛇我好像見過。”
莫妮見鐘離和荊已經走遠,才說:“當然見過了,你忘記梅婉蘊的化妝鏡了?”
“哦,原來是它!”葉陽茜用力點頭。
莫妮迷惑地說:“可怎麼會是它呢?上次它好像幫我們吃了那個妖怪。”
這麼一來葉陽茜更加訝異了,說:“天知道怎麼回事,要不我們找個人問問?”
莫妮擺手說:“別了,這一說又扯出好多事情來!至少現在不能說,大家現在都焦頭爛額的,萬一沒處理好,牽扯出來的人就都不好看了!”
葉陽茜揉著太陽穴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好亂呀!”
又下雨了,這幾天一直陰雨綿綿,氣氛有些壓抑。
就在大家到處找林悅的時候,林悅卻已經回來了,她直奔李明先的觀星臺。
觀星臺一樓大門被推開是,正在撫琴的李明先看見了渾身濕透瑟瑟發抖的林悅,問:“你怎麼了?”
林悅滿腔悲憤,來不及解釋,沖進去就直接說:“是他要我來的!”
“他?”李明先不知所指。
“他在信中提到:當我身邊的湖水都變紅的時候,當太陽飄忽不定的時候,當我憤恨到極點希望世界毀滅的時候,我一定要先去觀星臺!你會不知道他是誰?”林悅把手中的圖紙扔給李明先看,那正常的是李氏園林的平面圖,只有一個建築被標上了名稱:觀星臺!
李明先將林悅拋來的東西拿在手中,圖紙表面居然過塑了,所以林悅渾身濕透了這圖紙也都沒有事。
李明先雖然琢磨不透,但還是帶著林悅朝裡間走去,一進去就能看到一幅懸掛在供桌後面的畫像,那上面畫的是遆星河的樣貌卻不是遆星河的風神,林悅看到的時候明顯很驚訝,但一切都因為悲憤而顯得不那麼重要了。接著她看到了供桌上一次排列的五個木匣,從木匣之間的間距來看,這裡曾經應該擺著六個木匣,而現在,第二個擺放木匣的位置已經空了出來,林悅看著剩下五個差不多的木匣,問:“這就是他的遺物?”
李明先好奇地問:“你還知道些什麼?”
“我可以挑一個我想要的。”
李明先走過去,依次開啟每一個木匣的蓋子,林悅看到了刻有蝙蝠的白玉牌、雕刻在黑石上的雙面佛、一柄生鏽的蝴蝶刀、一串普通的佛珠還有一隻鏽蝕嚴重變形的箭簇。
林悅顫顫巍巍的將裝了箭鏃的木匣拿起來細細端詳,看得出神。李明先就當林悅已經選好了,於是慢悠悠往外走去,解釋道:“那是血咒,你需要一把……”
“刀?”他一轉頭就看不見林悅了,接著是上樓梯的聲音。李明先望著樓上說,“這也早知道了?”
李明先放棄了原先的打算,決定先跟上去看看他自己猜得對不對,走完樓梯來到平臺的時候,他看到林悅跪在地上,木匣放在地上,蓋子開著,林悅用自己準備好的刀劃破了手掌,鮮血滴落入了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