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滾!”怒上心頭的公西文終於聽不進去了,坐在輪椅上怒道,“現在就給我滾!”
對面兩人除了賠笑也就只有賠笑了,悻悻然站起來真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被公西文給叫住了:“等一下!”
“怎麼?”以為公西文想通了的北宮季恆有點喜出望外。
誰知道沉著臉的公西文一本正經地說:“兩年前林悅跳橋自殺卻沒有死的原因我還沒來得及看,你們去找李明先,讓他查去!”
鐘離和淵好聲好氣地說:“沒來得及看你就再看一次得了。”
北宮季恆苦於舟車勞頓,嫌麻煩地說:“是呀,來都來了,就別把我們往李明先那邊趕了。今晚子時,你就再看一眼。”
公西文眼睛一瞪,呵斥道:“看你二大爺!滾!”
複而悻悻然,兩人只得灰溜溜地出了房門。一直被忽略的鐘離和荊伸著脖子對公西文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他們把你怎麼了?”
公西文橫了鐘離和荊一眼,什麼都沒說,直接推動輪椅遙控杆,離開了。麻將桌前就剩下鐘離和荊一個摸著下巴自言自語:“有什麼不能跟我說的?罵都當著我的面罵了。”
北宮季恆把煙頭一扔,朝前走去,邊走邊抓耳撓腮地問身旁跟著的北宮律:“過分嗎?”
北宮律直言不諱地說:“的確很過分,你們明明知道鬼王為什麼在生死薄上找不到悅兒的名字,卻一直不說出來。等公西師伯知道真相之後,一定會覺得智商被你們侮辱了。”
“有些事情能瞞就瞞,不能說的嘛!反正都這樣了,先去了蘇州再說。”北宮季恆四顧左右,機場中人來人往。
機場候乘區,澹臺涉坐在林悅的身旁,靠得很近。北宮季恆老遠就看到了,馬上闊步走去,到了澹臺涉的身後,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背上,沒好氣地說:“臭小子,你怎麼還不回南京!”
北宮季恆下手有點重,澹臺涉被拍得悶哼一聲,回頭看他,也不好發脾氣,只是倔強地說:“我要陪著她。”
北宮季恆瞪著澹臺涉,臉上全是說不出的嫌棄。這時林悅輕聲問:“姨父,是因為我去了鏡館,惹了人家生氣,所以才被趕走的?”
“沒有、沒有,”北宮季恆看著林悅的時候,馬上換上了一臉做賊心虛的笑容,“是他打麻將輸不起啦!哈哈哈……”
林悅疑惑地問:“我們為什麼不回北京,而是去蘇州?”
北宮季恆摸著林悅的頭發,說,“先陪姨父去一趟蘇州李家,我找李明先有點事情。辦完事就回去找你小姨。”
煙雨朦朧,剛到的那一天,蘇州小雨,點點滴滴不傷人身,十分輕柔,就如同這園林中的意境一般。
李明先的小船從湖面經過,一身素白,忘我地在流水上彈奏一首曲子,眾人驚為天人!
莫妮呆立在岸邊,遙望湖中扁舟,說:“天哪,李師伯彈得這是什麼曲子,好空靈。”
“雲水禪心。”北宮律輕聲回了莫妮,似乎怕稍微大聲一點就會打破這奇妙的寧靜。莫妮和葉陽茜都用十分奇異的眼光看著他,似乎對給出答案的人感到十分意外。
岸上的北宮季恆一個勁地跟船上的李明先招手,但是對方根本就沒有看到,狹窄的小舟慢悠悠地漂到假山後面去了,古琴聲還留在湖面向四周散開。
北宮季恆無奈地看著李明先遠去的背影,說:“這個臭道士,又魔怔了。”
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的澹臺涉倒覺得挺有意思的,說:“難怪我爸說他心情來了就不理人。”
北宮律將視線從湖面收回,看著林悅發絲上細小的雨珠,說:“讓三叔自己在這裡等好了,我們先走吧,別在這裡淋雨。”
走在迴廊中就淋不到雨了,林悅想著剛才的事情問:“剛剛姨父說他是道士?”
葉陽茜挽著林悅的手,邊走邊說:“其實他不是道士,但是他要守戒。”
“守戒?為什麼?”莫妮挺感興趣的。
北宮律走在幾個女孩子的後面,說:“因為他李家老大,這是他們家的祖訓。”
林悅跟著問:“要守些什麼戒?”
澹臺涉調侃地說:“跟全真教的道士一樣終身不娶,這一點比正一教的道士慘多了。”
“難怪曲子彈得那麼好,”莫妮恍然大悟,“清心寡慾呀!”
葉陽茜倒很同情地說:“但是六族裡面就他一個人不能結婚,也沒有孩子,我媽老跟我說這個,好像這祖訓挺不人道的。”
澹臺涉理所當然地說:“你懂什麼,他們家可是推背李氏,天道無親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