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 裴皓低低笑了聲, 氣音聽起來帶了點挪揄。
程糯一愣, 還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反問:“什麼難說了?”
“難說能不能控制住我自己。”
兩人的距離此時不過十厘米,便是氣息也是縈繞著的。
這些總總加起來便像是縈繞著某種曖昧的訊息。
裴皓說得倒是很自然, 面色神情都沒有變化。程糯聽著,被握住的手腕不自覺開始發燙,熱度往臉上,鬼使神差的, 脫口而出:“白日宣淫??”
話聲落, 周圍安靜了。
半晌, 裴皓點了點頭, 面色很淡定, 鬆了手捏了程糯的臉頰, 回身抱起碗筷走去廚房。
程糯訕訕咬住唇, 見他動作,下意識扯住了他的衣角。
裴皓的步子停住了, 轉身覷她,碗間勺子碰撞蕩出清脆的響聲。
程糯猶豫了一會兒,迅速瞥他一眼,又立刻低下頭。
疏淡的光線下,程糯的長睫像是兩把小扇子,打下細細密密的陰影,一下一下的顫著, 幾分勾人。
“其實可以的。”程糯的指甲輕輕滑著指腹,聲若蚊蠅。
“嗯?”
裴皓的目光斂住,定定看著她。
程糯松開蹂躪許久的指腹,小聲解釋:“我聽說男人憋久了會難受,所以……”
她說不下去了。
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要破裂。
艱難把話說完:“你沒必要太剋制,傷、傷身……”
某次和鐘意嘮嗑的時候不經意談到這個問題,聽聞他們是這樣的相處模式之後鐘意驚訝了一會兒,直言會把人憋壞的,然後就沒有性福美滿的生活了。
為了證明自己話裡的真實性,鐘意還特地給程糯翻出了很多相關例子,看得程糯毛骨悚然。
平時想不起來,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裴皓喉結輕微滾動,分明感覺到心跳驟然加快,一下一下分外明晰。
兩人距離近,程糯盯著他,清晰的能看清他瞳孔裡有她的影子。
小小的,怯怯的。
裴皓握緊手中的碗,啟唇停頓半晌,才溢位一句輕輕的話:“我去洗碗。”
程糯沒想到裴皓會是這樣一個反應,縮了縮身子,垂著頭應了聲。
廚房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程糯蜷著身子在沙發上發呆,腦海不斷回放剛剛那一幕,如同走馬燈般。
啊啊啊啊啊。
她說的都是些啥啊。
雙頰燥熱,程糯雙手捧臉,意圖降低面上熱度,可非但沒有降低,反而還更燙了。
裴皓把程糯的小表情收進眼底,禁不住笑了聲,瀝幹手人走過去,“糯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