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輓歌。
如今,大乾真地是風雨飄渺,他也是時候該走了。
房間內,傾歌正在假寐,忽然一道黑影竄了進來。
傾歌立即睜眼,雙眸警惕地盯著那團黑影。
朦朧的月光裡,那人安靜地跪坐在自己的前面,一張面具遮住了整張面孔,只露出了一雙幽紫色的眼睛,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誰也沒開口說話。
又過了一會,來人終於開了口。
“歌兒……”那人輕輕喚了一聲,聲音嘶啞,略顯疲憊。
“你來做什麼?”傾歌冷嘲道。
“我……對不起。”那人身姿抖了抖,薄唇顫了幾下。
“我好像不認識你,你說對不起是不是說錯人了?”依舊板著面孔,不鹹不淡回答。
這回答太過冷淡,若換做別人,肯定會認為她沒有認出自己。但他知道,他進來之時,她沒有動手,恐怕是早已認出了他。
“不,我沒有認錯,歌兒,你還在生氣?”即便是她如此冷淡地與他說話,但他還是狠不下心,畢竟他有錯在先。
“你還想讓我做什麼,說吧。”傾歌不鹹不淡回答,眼神自始至終都未落在他的身上。
夜弦怔了怔,眸中閃過一絲痛楚。
“歌兒,我的確做了許多事情,我也無法原諒自己,今天來這裡有一樣東西交給你……”
“夜弦,到現在你還不肯說實話,是不是?”終於訝異不住,繼續已久的怒火一瞬間爆發而出,她忽地抬眸直視著他。
“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嗯?夜弦。從一開始的見面,到後來的糾纏,是不是全都是設計。”她咬了咬牙,手猛地拽住他的衣角,眼裡閃爍著火花。
她不敢去想,盡管她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但就是想不用他為何就是不肯告訴她,還是這其中隱藏著什麼秘密。
一股不好的預感陡然從心底升起。
面對她的逼問,夜弦只是笑了笑,眼角低垂,目光落在那雙小手上。
“是,事實如你所料,一切都是我設計好的,包括我們的初次相見,月彎他是我的人,你的情報都是從她口中而知。我利用你就是為了殺死風晴雪……”他悠悠說著,染著悽涼的眼底籠罩著一層陰霾。
冰涼的月光照耀著森冷的面具,削尖的下顎,半張露在外面的面孔蒼白之極,衣服因為她的撕扯有些淩亂,胸襟微微敞開,露出線條好看的鎖骨。
今天不見,他瘦地更加厲害了,而且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似乎連站在那裡都用盡了力氣。
傾歌眸光閃了閃,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
“所以你今天不僅為了送東西,還是來謝罪的。”
夜弦睫毛微顫,抿著唇瓣不語。
然而她仍然不願放過他,小手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另外一雙手抓住另外一雙手腕。只聽到“格拉”一聲……
“疼嗎?”傾歌扯開唇瓣,諷刺地問了一句。
“不疼。”
“呵。除了東西,我要求如何謝罪都可以?”
“好。”
沒想到他回答地如此幹脆利落,傾歌咬了咬牙,從他的胸口中拽出那本書。當看清楚書上的那幾個字時,傾歌明顯一震。
“怎麼可能……”
“鳳麟玉不過是幌子,要開啟墓葬唯有用大盛皇族至親陰至之血。當年,大盛滿門盡滅,只留下皇族最小的王爺和當時最寵幸的公主……”他忽地抬眸,碎玉一般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當時逃出的王爺就是如今權傾朝野的鎮南王,而那個公主則是盛寵的長公主。而你就是那個擁有至親至陰之血的皇室後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