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一聽文秀欺負自己閨女,也是怒意橫生,罵了文秀幾句,這才寬慰李桃花,讓她別生氣,自己下午就去找文秀算賬。
“花兒,你這肉哪兒來的?馮大少爺送的?”
李桃花這才想起自己手裡還提著一塊肉,連忙遞給李老太,“我從娼婦家拿回來的,她家有好多肉呢,我特意拿回來孝敬爹孃的。”
李老太聞言,又把文秀罵了一通,直到李桃花滿意了,她才提著肉出去吃飯。吃飯的時候,明裡暗裡諷刺了王氏一通,氣的王氏飯都沒吃完就稱病回屋去了。
這一局,李老太勝!
李老太心裡一直都惦記著李桃花文秀欺負她和家裡有肉卻不孝敬自己的事,吃完飯在家磕了會兒兒,就去找文秀算賬去了。
李老太走到文秀家時,文秀正在院裡跟著李氏學針線活兒。
文秀覺得自己閑著的時候也要學一些簡單的,比如縫縫補補。做新衣裳能請人家幫忙,總不能線縫開了也麻煩人家不是?但是,理想很美,現實卻很殘忍。
縫補縫補,縫補之前則需要穿針引線,可最簡單的穿針引線,文秀也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把線穿好了,縫補又遇到了問題。蹩腳的針腳,像一條難看的蚯蚓,她的針線活兒不用跟春根媳婦比,就算跟張氏比那也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好難!
張氏性善良,但卻是個外柔內剛的主,她一向與李老太不對盤。她正對門坐著,笑的前俯後仰之際,便瞧見了一臉不善的李老太。
“你來做什麼?”
李老太聞言,火氣頓時又勝了幾分,“你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這可是我兒家!”
張氏翻了翻白眼,但卻也反應過來自己剛剛那句話不妥當,哼了哼,不再理會她。最近,李家的人是越來越討人厭。
李老太和張氏鬥嘴的功夫,文秀也抬起頭來。瞧見李老太,微微皺了皺眉。李老太母女倆,還真是陰魂不散。
“文秀,花兒將來可是要做少奶奶的人,你要是再敢讓她幫你做飯,到時候別怪我一把火燒了你家。你也不瞧瞧你自己是個什麼人,想讓我閨女給你做飯,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還有,你買這麼多肉招賊,也不想著孝敬孝敬我跟你爹,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要不是老孃當初發善心用二兩銀把你買回來,你早就被那糟老頭糟蹋死了。沒良心的東西,活該遭天打雷劈!”
“我還有事兒,不跟你廢話,你得空了,把肉給我全都送過來,讓我跟你爹也補補身體。你年紀輕輕的,吃什麼肉,吃了也不怕害病。”
李老太耍了一通威風揚長而去,留下院裡的人面面相覷。剛剛這是個什麼情況?
文秀氣不打一出來,氣沖沖的追出去,卻見老太婆風一般的跑遠了。她站在院門口大吼道:“讓我把肉全部給你,你到底哪兒來的臉?你要是識相的,趕緊把李桃花偷走的那塊肉肉給我送回來。”
文秀真是被李老太娘倆氣狠了,臉紅脖粗的就差爆粗口了。一個個的,還真以為自己最近不跟她們計較,又好了傷疤忘了疼了?
李桃花中意馮川,一心想著攀高枝這事兒,文秀一早就看的通透,也是可以直言拒絕的。她相信,馮川不會看上李桃花,果不其然,馮川真的看不上李桃花。
她縱容李桃花上門獻殷勤,在馮川面前跟跳梁醜似的上蹦下跳,純粹是不想讓自己有話柄落在李家人手上,省的到時候到處去壞自己名聲,她自己見不得李桃花這個姑好。
畢竟,馮家在和平鎮也算是家大業大,若她有意阻攔,卻又不被人理解,最後自己還惹上一身腥。李家跟她沒關系,她點撥過李桃花,但是人家不領情,那她也就隨她意了。
馮川已經明確暗示自己他不喜歡李桃花那盤菜,請她幫忙處理一下,可是李桃花到底回去怎麼跟老太婆的,怎麼一頓飯過後,老婆的話好像李桃花嫁進馮家已經是鐵板釘釘的事兒了?
奇怪!
這件事奇怪歸奇怪,但娘倆算計了她家一塊肉後,還打算算計所有的肉,那她就不幹了。不僅是家裡的肉沒李家人的份兒,就連李桃花拿走的那份兒,也得給她吐出來。
張氏和李氏被文秀的舉動嚇得不輕,兩人趕緊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兒來將她拉住,一邊拉一邊勸,讓她別被氣到了,回頭吃虧的還是自己。兩人勸了一番功夫後,卻也開始好奇到底是咋一回事兒。
文秀不想當個大嘴巴,也對李桃花存了一絲婦人之仁。古人把名聲看的很重,像李桃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若是被人知道巴巴的往男人面前湊,又有偷雞摸狗的習慣,將來誰還敢娶她?
“沒事,就是老婆來我家拿了一塊兒肉走。”
文秀打了個馬虎眼,幫李桃花把責任推給了李老太這個娘。養兒不教父之過,李老頭在家活的沒半點兒地位,李桃花也是李老太教養的,李桃花犯的過錯,自然也要由她這個娘來承擔。
張氏和李氏聞言,無奈的搖頭,誰家攤上這麼個婆婆,還真是倒了八輩黴。文秀也是夠倒黴,男人失蹤幾年回來住幾天然後又失蹤,時時刻刻都要面對婆家的欺負,她上輩究竟是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這輩的命才這麼不好?
哎,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