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掌櫃差點沒氣暈過去。
臨近中午,馮掌櫃留文秀娘仨吃過午飯再走。文秀沒拒絕他的好意,兩個大人帶著兩孩進了鎮上最貴的如意樓。
馮掌櫃也算這裡的常客,夥計很熱情,把人請上了二樓雅間。
如意樓是鎮上最好的酒樓,聽在全國都有分號,廚師的水平那都是首屈一指的。可是,人人誇贊的菜餚卻在文秀這種資深吃貨嘴裡卻並不見得多好。不僅如此,文秀在西南地帶吃慣了鮮香麻辣重口味的菜後,覺得一桌清淡的菜餚更加難以下嚥了。
她不是很喜歡,但是,樹兒和桐桐卻吃的高興。哪怕兩個家夥之前吃完了整整一盤糕點,他們也沒覺得咽不下飯菜。
好胃口,吃嘛嘛兒香!
“你們聽了沒,南邊兒又要打仗了,哎。”
“昨兒就聽了,陛下為了這次能永絕後患,特意欽點了李將軍領兵,另外還有蘇赫幾位將軍同行,領了三十萬大軍。”
“南邊要是打仗,茶葉、鹽、大米這些東西又要漲價了。”
“可不是,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噓——你不要命了?”
“好了好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咱們都不那些事了,喝喝喝,今日不醉不歸。”
“喝”
雅間的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再加上隔壁的人話大聲,毫無避諱,文秀坐在他們隔壁的雅間裡,把一桌人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
兩個孩吃的高興,哪裡懂“打仗”的含義。他們不僅自己吃,還懂事的給娘親夾菜,讓娘親也吃。
然而,文秀一顆心卻堵得慌。
馮掌櫃也聽見了隔壁的討論聲,喝著酒的手也放了下來,嘆了一口氣道:“南方打仗,蜀錦的價格還要翻倍。哎,國不太平,老百姓遭罪。”
“是啊,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家破人亡。”
冷兵器時代,打仗完全是靠人命去堆,剩下的,活下來的,那就是暫時的贏家。而那些死去的亡魂,屍骨無人收,可憐可嘆。
馮掌櫃嘆了片刻又笑出聲來,寬慰道:“南方打仗,離咱們這兒遠著呢,雖生意難做了一些,但也不至於做不成。”
文秀扯了扯嘴角:“馮掌櫃的極是,打仗那是大人物們操心的事,我們這些賤民,解決溫飽問題都困難,哪兒有能力去憐憫蒼生?吃飯吧!”
馮掌櫃動了動嘴皮兒,可見文秀真夾菜了,他最終半個字都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