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正在樓下打掃,聽見樓上傳來打鬥聲,仔細一聽,似乎又是幻覺,疑惑之時,便聽見樓梯傳來“蹬蹬噔噔”的腳步聲。一抬頭,便瞧見慕容湘氣呼呼且急匆匆的從跑下來,看也沒看自己一眼,便呵斥著門外的丫頭走了。
這是怎麼了?
徐玉想把人攔下問一問,卻又想著問客人是愚蠢行為,伸長了脖子往樓上張望,等著文秀下樓。
果然,幾息之後,文秀下樓了。
手裡,拿著一團紅色的布料。
“姑娘,剛剛那位小姐姑娘,你手上,這”
徐玉原本聲音還比較低,可目光落到文秀手裡的小衣上時,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個度,滿臉震驚,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難道之前,她們倆真的是在樓上打架?
文秀抬手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走下樓梯,塞到徐玉手上,張望道:“人呢?這就跑了?賠銀子了嗎?”
“賠賠銀子?”
徐玉拿著小衣的手都在顫抖,說話都不利索起來。
文秀見她結結巴巴的沒說一句完整的話,嘆了一口氣,走到櫃臺邊上倒了一杯涼水喝下,這才爆發出情緒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分明就是來找茬的。我幫她挑的少女系列,她不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竟然挑了這件紅色的讓我給她當模特,讓我試穿。我不答應,竟然還動粗,真是豈有此理!”
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但絕不是卑躬屈膝,不要尊嚴。
今個是她,好歹會些拳腳功夫,如果換成徐玉她們,豈不是就被那小妮子給作踐了?簡直是忍無可忍!
如果不是自己對她來歷不瞭解,她今兒非打斷對方的腿!
徐玉聽文秀吐槽了半天,見她終於停嘴喝茶潤嗓子,自己有了插嘴的機會,趕緊道:“姑娘,我從沒見過剛剛那位小姐,也沒聽她自報姓名。興許就是為了找事而來,她被你打跑了,以後怕是不敢來了。”
“不敢來?不敢來,這件小衣誰賠?”
文秀心裡一頓火大,這些日子以來,從沒今天這麼窩火過!
徐玉不敢接話,幾十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她也得幹大半年呢。再說了,這不是自己的責任,她不會胡亂攬下,姑娘也不會把責任推給自己。
文秀喝了兩壺茶,心裡的火也沒澆滅,呆到大半下午便提前走了。她不把人給挖出來,不讓人把銀子賠了,她就不爽。
——
護城河上飄著星星點點的畫舫,其中一條泊在水中央,甲板上站了幾個丫鬟,珠簾遮住了船裡的人。人影模糊,但眼尖的人卻還是能瞧見船內的身影,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這兩人並不是別人,而是李俊和文秀挖空了一門心思想找出來的慕容湘。
李俊坐在對面,不動如山,俊臉冷漠,眼底全是冰寒之意。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才拒了聖旨,慕容湘竟然追到永安城裡來了。更讓他想不明白的是,慕容家是趙賢的母族,陛下將慕容湘賜給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這幾年,他徵戰在外多,呆在京城的時間少,除了朝廷大休的日子,官僚間相互走動,他躲不過去的宴席,才會偶爾遇到京城的貴女們。
慕容湘,便是在一次宴會中遇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