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高頭大馬的男人在樹兒話音落下之後,毫不猶豫的甩了樹兒一巴掌,巴掌聲在山洞裡異常清脆。
樹兒稚嫩的臉上重重捱了一巴掌,臉也被打歪了去,臉頰像是發脹的麵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成了一個饅頭。
“哥哥”
桐桐雖然沒看見哥哥的臉,可是,剛剛那一下的聲音清脆明朗,她聽的真真兒的,她知道哥哥肯定很疼。她眼裡的氤氳再次渲染開來,,只是嘟著嘴喊了一聲,眼淚卻是沒再掉下來。
“不許打我哥哥!”
丫頭也是個倔脾氣,不知“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意思,氣鼓鼓的瞪著來人,大眼睛恨不得將對方給吞掉。
男人連續被兩個乳臭未幹的孩呵斥,怒火早已燃燒起來,罵了一句“不知死活”,兇神惡煞的盯著桐桐,又揚起了手。
桐桐見他揚手,嚇得瞳孔一縮,下意識的往哥哥背後靠了靠,而在同時,剛剛被徹底打懵過去的樹兒卻也反應過來,往後一仰,再次迎了男人一巴掌,將妹妹護住了。
男人這兩巴掌打的極重,樹兒兩邊的臉頰瞬間都腫了,可是他一聲沒吭,就那麼直勾勾的抬頭盯著男人,半點沒有屈服的意思。
六歲大的孩,沉著、冷靜、隱忍,不甘屈服。
男人被他盯的發毛,想再甩手給他兩巴掌,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倆崽是要換五千兩銀的,雖然不知道對方能不能拿出這麼多銀來,但是,自己起碼不能將人給弄殘弄死了。
兩巴掌打不死人,但再來幾巴掌,那就不一定了。
“崽,要不是老留著你們有用,老非弄死你們。哼!”
男人哼哼了幾句,轉身出去了。
不過,他出去之後,洞外又傳來女人“嗚嗚”的聲音,剛剛沒在樹兒發洩完,他卻把火氣都撒在了外頭的人身上。
山洞外的女人,這會兒更恨了。
桐桐想著哥哥又替自己捱了一巴掌,心中難過萬分,想問哥哥痛不痛,可她知道,哥哥肯定會不痛,最後,她咬了咬牙,一聲沒吭。
娘親,你什麼時候來找我和哥哥啊,嗚嗚
樹兒臉上火辣辣的,鑽筋透骨的疼,可是他卻沒喊一聲“痛”,反倒安慰妹妹別害怕,他一話,扯到嘴角,紅腫的臉瞬間就更痛了。
不知不覺,兩個孩相互依靠著,在陰冷的山洞中,悄悄地睡著了。
山洞外的男人和女人左等右盤,卻是遲遲沒見著文家的人送銀來。男人脾氣不好,等到申時時分,太陽開始西斜,他便等不了了,甩手一巴掌打在女人臉上,惡狠狠地問道:“賤人,你不是萬無一失嗎?你不是文家的人會按計劃拿到銀嗎?人呢?銀呢?,你是不是跟文家的串通起來,把銀獨吞了?”
女人捂著臉,死咬著嘴唇,卻是拼命地搖頭,自己企圖拿到那筆鉅款後就離開他,前提是得用銀將他穩住,不讓他發現半點端倪。她哪兒會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生出別的心思來呢?
這個時辰,已經過了他們約定的時辰,人還沒來,銀也沒看到,這其中肯定出了差錯。
她心裡突然開始發慌。
前天,那婆突然來找自己的時候,聽到是“文家的”這三個字,她當時恨意如泉湧一般,想立即把人給打出去。誰知道,那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竟然跟她商量綁架孩騙那賤人銀的事。賤人的爹孃尚且都如此對她,那隻能明一點,那賤人真不是個東西。
她早已過夠了每日被打罵和淫辱的日,她盼著能拿到銀,從這個可怖的男人手上逃脫出去,這種日,她每日過的膽戰心驚,每日都心如死灰,快要過不下去了。
原本以為計劃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實施,誰知馮川把人接到廟會玩耍,讓這個機會提早送上門來。兩家人分頭行動,那邊騙人,他們藏人,她寫勒索信,對方送信拿銀,最後再到這裡集合,把銀分了,把孩扔了
計劃明明這麼完美,可為何偏偏中間出了差錯?
“賤人,你在想什麼?銀呢?”男人見她蹲地上不話,“啪啪”又是兩下,用力的扯著她的頭發,強迫她抬起頭來。
女人頭皮火辣辣的疼,眼淚也酸澀的往下流,但是她沒敢伸手去阻攔,也沒敢討饒,卻是道:“興許路上耽擱了,很快就會來了,你再等等,再等等,他們應該不會騙我的。”
應該,她自己都沒底氣。
她是李家扔出來自生自滅的女兒,爹爹和兄嫂恨極了她,她也與文家沒有半毛錢關系,即便有如今的合作,那也不過是看在銀的份上。文家的人是什麼德行,會不會自己拿完銀便跑了,或者嫌髒陷害倒打他們一耙,她真的不敢確定。
男人越聽越生氣,又狠狠地扯了她頭發幾下,這才用力的將她甩開,罵了一句“賤貨”。等他拿到銀,就把這賤人給賣掉,再重新買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當媳婦。
兩人左等右等,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他們等的人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