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杜康匆匆忙忙從外面喚道,不敢進來。
公衍錦躺在軟榻上手裡翻著話本,從前天那件事發生之後,她沒有再去殷其雷的營帳。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純束在旁邊伺候著,時不時給她送上杯熱茶,暖暖身子。雖說快要轉暖,但是天依舊有些冷。
“進來。”她公衍錦放下書,淡淡的回聲。
杜康掀開簾子從外面走進來,鞠躬行禮道:“督公,韓軍師回來了。”
“哦。他的速度挺快。”公衍錦饒有興致道。“作為軍營的第一智囊,本督公怎麼也要親自去看看這傳說中的人物。”說著,便從軟榻上走下來。吩咐純束將她的鬥篷拿來,為她披上。她現在到哪裡都離不開鬥篷了。
此刻殷其雷營帳坐著一位與殷其雷年紀相仿的男子,墨發高高束起,面容凝重,鼻樑高起,他的身上並不和其他計程車兵一樣,著盔甲,而是一件簡單的大氅,有點羽扇綸巾的感覺。
“軍師。將軍他怎麼樣?”副將章質夫見他從內室出來,一直默而不語。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這急躁的毛病也該改改了。”韓士縝放下茶盞。抬首望了一眼章質夫。
“這有啥改的。”章質夫大眼一瞪。
“督公,副將和軍師在營帳談事情。”守在門外計程車兵彎腰道。
“請督公進來。”韓士縝望著門簾外開口道,關於公衍錦的傳聞他可沒少聽說。
門簾掀開,入眼的是一件素錦色鬥篷,上面簡單素雅,沒有太多的修飾,只是在邊角繡上了一朵菊花。
自古以來,菊花便是君子的象徵,而此刻繡在他的衣服上著其不配,甚至有點侮辱菊花的意味。韓士縝心中暗暗想到。
傳聞說公衍錦長相陰柔,偏女性。可是眼前的這位如若真的穿上女裝,絕對傾國容顏,恐怕也沒有人敢懷疑她的性別。
公衍錦偏瘦,一件鬥篷將她的身子包裹的嚴實,沒有一點入風口。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韓軍師吧。”公衍錦看將自己打量個全遍,絲毫不見惱怒。被人看的多了,還能看出花來。
“在下韓士縝,大名鼎鼎著不敢擔,錦督公的大名,韓某可是如雷貫耳。”韓士縝笑道。
公衍錦心底暗想,如雷貫耳不知如雷的是哪件事情,是謀害皇後,還是打殺朝廷官員,還是強搶朝廷命官。雖是心底嗤笑,面上依舊含笑如初。
公衍錦兩人相互寒暄了半響,才進入正題。“將軍傷勢如何?不知韓軍師可有法子?”公衍錦也不讓人請,自己坐到一旁,看似有意無意的看著韓士縝。
“將軍中的是蠻北國的皇家,專門懲治不聽話的皇家人和王公大臣所用的秘藥。”韓士縝話語中提到這個秘藥,有一絲的隱忍,被他很快的遮掩。“中毒者,前期昏迷不醒,且一天比一天虛弱,面無血色,一直持續一個月,便會慢慢死去。這種藥,唯一的好處便是不折磨人,可以讓中毒者無痛苦的死去。
“無痛苦死去。”公衍錦自語。“可有解藥。”
“有。這解藥就在蠻北國師手裡。不過想拿到解藥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要不然蠻北早就已經被滅了。”韓士縝解釋道。
“你這意思就是讓殷其雷慢慢等死。”公衍錦輕輕的說道。蠻北國師的名號在蠻北,不亞於公衍錦在涔東的。想要從蠻北國師手裡拿到解藥談何容易。分明就是從老虎嘴裡奪肉,怎麼可能。
“這怎麼可以。將軍不能死。”站在一旁的副將章質夫上前一步說道。“韓軍師,你一定有辦法救將軍的。要不然末將去蠻北國師府中將解藥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