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蓮一進屋就聽到張翠芬和她孫女的談話。
“你說寧慧不懂,我看你也未必就懂。”王秀蓮不大的一雙眼睛裡,閃著精光,枯瘦的雙手將曬好的菸葉子放在桌子上鋪開,自言自語的說道。
王秀蓮的話被堂屋裡的張翠芬聽到了,張翠芬將貼在窗戶上的臉移開,撇撇嘴道:“那你知道咋回事了?”
王秀蓮並沒有回頭,而是淡淡說道:“陸北辰不是救過那賤丫頭嗎,那丫頭要報恩,聽說兩人挖蘿藦,賺了一筆錢之後,關係就日甚一日了。”
“還有這事呢?”張翠芬一聽趕緊轉身去了堂屋,她暗想:王秀蓮整天在家勞作,根本就不怎麼出屋,這訊息比她都靈通。
王秀蓮白了眼站在桌前的張翠芬說道:“那丫頭可不是從前了,她有錢。”王秀蓮酸溜溜的說著。
“她哪有錢啊?”張翠芬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匯款不是一直在你手裡嗎?挖草藥和賣棗子的錢我都讓她吐出來了,她手裡要是有錢就怪了。”
“都是賣草藥賺的。”王秀蓮冷冷來了一句。
張翠芬嘴一撇,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賣草藥能賺幾塊錢啊?一夏天撐死最多能賺個塊八毛的,根本就不夠買小豬的。”
“誰說不是呢,可不就是邪氣,那丫頭不知道怎麼認識一個人,人家來上門收的。”
“認識一個人?”張翠芬驚詫的看著王秀蓮。
王秀蓮故作神秘的說道:“好像是城裡的,專門收草藥的。”
“那人專門來找那丫頭收草藥?”張翠芬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太可能。
“我去豆腐房買豆腐,聽楊鳳珍說的,她們兩家不是鄰居嗎?她親眼看到一個男人將陸北辰家裡嗮了一地的草藥都收走了,
我以前也不信,可是今天看她蓋豬圈,我就知道這丫頭確實是有錢了,要不然她拿啥買小豬?”
王秀蓮捆好菸葉,拿到地上放著,又說道:“那丫頭跟個悶葫蘆似的,還真有人幫她。”
張翠芬若有所思的說道:“這死丫頭可是怪有本事的,平時真沒看出來啊,那這沈知青她又是怎麼認識的呢?”
“沈知青來過咱家。”王秀蓮不屑的說道。
“來過咱家?我咋沒有見過呢?”
“你一天就知道東家竄,西家竄的,家裡發生啥事你能知道?”
“我不就是出去轉轉嗎?”
“你哪是出去轉啊,一出去一天,還說寧慧呢,孩子都跟你學的。”
“媽,咋就扯到我身上了,不是說沈逸寒呢嗎?”張翠芬就不願意聽王秀蓮叨叨。
王秀蓮白了眼張翠芬,暗自搖頭:沒有辦法,誰讓她生了蘇家的根呢,這家裡以後都是老大的,她以後還指望老大養老呢。
自然就不能得罪媳婦了,再說跟她置氣也沒有用。
“那沈逸寒來咱家幹啥啊?”張翠芬看王秀蓮話說一半不說了,她這心裡跟貓爪一樣。
“我哪裡知道他要幹嘛?”
“你不是看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