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士們用八一式步槍,對著衝上來的小鬼子打出一個一個短點射,十多個人就能壓制幾十號人的進攻。
有的戰士是從犧牲的戰友手裡拿來的,不是很會用,著急了扣住扳機一梭子掃過去,沒有及時趴下的小鬼子,身上頓時冒出幾個血窟窿來。
隨著傷亡數字的不斷增加,倒下了二三十個以後,進攻的勢頭徹底被打斷,剩餘的日本兵灰溜溜的退了下去。
在後方觀戰的凌源一郎氣得直跺腳:“混蛋,把那個最先退下來的小隊長抓起來。”
六架轟炸機趕來支援,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卻未能拿下敵人的陣地,這讓人如何不生氣。
下一次飛機支援,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
難道就一直像現在這樣僵持嗎?
他知道八路軍是有重炮部隊的,或許此時就正在準備,接下來戰局會有可能向己方不利的方向發展。
沒能佔了便宜卻要吃大虧,凌源一郎越想越生氣,對正在準備出發的督戰隊命令道:
“貽誤戰機,臨陣脫逃,把那個愚蠢的傢伙,抓起來槍斃以儆效尤。”
旁邊的軍官趕忙勸說:“大隊長,不可呀。此人的親叔叔是第九旅團的一名中佐,何況剛才確實也無力繼續進攻下去了。
我看不如給他個帶罪立功的機會,讓他下次好好表現。”
又是一個關係戶,凌源一郎恨得牙癢癢,卻不好真的槍斃此人。
可也不能高高拿起輕輕落下,那他的威嚴將蕩然無存。
“把此人降為副隊長,下次進攻,讓他率領部下帶頭衝鋒。如若還有逃兵的行為,就地槍斃。”
揮手命令督戰隊前往一線傳達命令,並且架起機槍,威懾那些怯懦想當逃兵的傢伙。
凌源一郎舉起望遠鏡,遙看著西邊心中算計著,第三步兵中隊應當快迂迴繞到敵人側翼了。
正面突破不成,在援軍到來之前能否開啟局面,就看他們的了。
“一營剛才傷亡了多少?”孔捷追問著因負傷退下來的一營教導員王發奎。
他被炸斷了左手,只是經過簡單的紗布包紮。
斷肢的疼痛,王發奎愣是沒哼一聲,只是頭頂上冒出的細密汗珠,說明這個男人遭受著何等痛苦。
他面帶悲愴的回答道:“缺乏防炸掩體,剛才的一連串炸彈,我們就傷亡了一百多人。”
新二團的一營全部人數加在一塊,不過是三百人出頭。
六架轟炸機,直接造成了三分之一的傷亡,不可謂不恐怖。
陣地上沒有崩潰,戰士們仍舊以非常人一般的意志,同日軍拼死作戰,足以證明新二團的戰鬥力了。
“好好養傷,這幾架飛機,老子非得給他打下來不可。”孔捷輕輕的拍了拍王發奎的肩膀,安慰了一句,便囑咐擔架隊將人送到後方醫治。
等人走了,團部的一個參謀問:“團長,剛才您也看到了,咱們把機槍架起來射飛機,是打不下來的。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之前總部的人來,他們侃大山吹牛的時候聽說過。
用二十毫米口徑的防空炮,想打下一架飛機來,都非常困難。
想要成功,最好是十幾二十門防空炮,組建一張防空火力網,以密度取勝。
即使如此,打下一架飛機來,平均也得八千枚防空炮彈。
光炮彈價格都超過一架飛機了。
他們新二團一沒有防空炮,二沒有專業的防空教官,想把鬼子飛機打下來,難度十分之大無異於天方夜譚。
孔捷點了一鍋煙袋,叭叭的抽了兩口:“我又沒指望用機槍把鬼子飛機打下來,獨立團到哪了?”
一名參謀回答道:“剛才回來的通訊員說,離咱們還有五公里,估計還得四十多分鐘。”
本身攜帶的武器彈藥就不輕,加上繳獲自日軍的,就更沉重了。
除非將繳獲放棄,否則趕路想快都快不了。
“派人給我去催,別的可以慢,先讓人把火箭炮和防空導彈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