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懷著心事不肯離開,盯著前沿陣地,看日軍聽到勸降會是何等反應。
前沿陣地上的日本兵早被打的心氣兒都沒了。
有人想開槍把喇叭打掉,都被身邊的人攔住了。
“想死啊你,槍聲暴露的位置,敵人的炸彈分分鐘就來。”
倒是沒有怕死的,就是想到打完後就必須轉移位置,跑來跑去的太麻煩。
軍官也呵斥下令沒有指示不得開槍。
喇叭裡勸降的詞,很快就傳到了防空洞裡的軍指揮部。
“混蛋,欺人太甚,他以為我們是什麼,是貪生怕死的懦夫嗎?”
“身為大日本帝國的軍人,寧可站著死,絕不跪著降,跟他們拼了!”
眾人紛紛開口叫囂,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勝券在握了。
可看看他們一個個的模樣,十多天沒有洗澡了,掉落在身上的塵土和汗水一結合,身上散發著又餿又臭的味道,儼然是窮途末路。
軍參謀長菊田次郎沒有吭聲,敵人說的倒是也沒錯,他們是被徹底“包圍了”。
從海面上撤退已經破產,敵人空軍把海面也設為搜查範圍,有試圖接應的船遭到轟炸被幹掉,海軍的船已經不敢接近仰光港口。
現在只有躲在水面下的潛艇還能接近,可那個根本帶不走多少人。
仰光東面城門城牆還在他們掌控中,敵人完全沒有拿下這座城門的意思,料定了他們不敢從此撤退。
事實上就是如此,他們拿什麼能跑得過敵人坦克和步戰車?
從東城門突圍是甜蜜的陷阱,跟古代攻城圍三闕一,故意留出一條生路是同樣的道理。
就等著他們踩坑,然後毫無價值的死在突圍逃亡的路上。
菊田次郎不得不承認敵人是個強悍的對手,即使沒有武器優勢,也是不簡單的。
有武器優勢這就更難對付了,不,應該說是他們完全應付不了。
否則就不至於六萬大軍,被六千敵人揍得滿地找牙,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至於投降,作為十五軍的參謀長他絕不可能同意。
無論是為了帝國軍人的榮耀,還是自己的軍事生涯前途,誰要是敢投降他跟誰急!
反正又不是他死,他還是有機會撤的。
菊田次郎心想:“今晚就得讓接應的潛艇來,至於寺內大將命令我必須把十八師團安全的撤出來,再跟他解釋吧。”
牟田口廉也是個堅定的主戰派,再說前途什麼的已經沒有了,他現在反而很佛系。
投降當然是不可能,畢竟是深受皇恩。
哪怕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家族的傳承,後被年輕人的前途考慮。
牟田口廉也忽然哈哈大笑對眾人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黔驢技窮的寓言故事,敵人已經沒有新的本事了,只好嚇唬我們。
我們的物資彈藥很充足,足夠支撐三個月。
繼續堅持下去,一定是敵人先撐不住了。只待時機有變,支援我們的援軍趕來,就是發動反攻的時候。”
他說的頗有些道理,話聽著非常振奮人心。
一張活下來反攻的大餅吃下肚,眾軍官更精神了,眼中泛起了希望的光彩,更是紛紛叫囂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