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迅速傳達下去。
炮兵中隊掩護第二中隊發起進攻,意圖奪回四零么高地。
參謀所擔心的果然應驗。
炮兵剛剛開炮不到一分鐘,炮兵陣地立即遭到了鋪天蓋地的鬼炮襲擊,炮中隊損失慘重。
缺乏炮兵掩護,第二步兵中隊的進攻,成為一場送死的戰鬥。
無數士兵喊著“板載”,端著裝有刺刀的三八大蓋衝鋒,被迎面幾乎時刻不停歇的子彈打倒,永遠的長眠於這片大地。
在指揮所透過望遠鏡,看到步兵衝到一半便倉皇而逃,完全是士氣崩掉的樣子。
池田少左哆哆嗦嗦的扔下望遠鏡,渾身忍不住顫抖:“完了,全完了。”
指揮部的一位年輕中尉勸說道,“長官,要振作,我們還有人,還可以依託村莊堅守。”
“說的有道理,我們還有堅守的本錢。”池田少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會影響軍心,立即強行振作改口。
只是心中未免十分沉重,那點幻想被打破,對他內心的衝擊十分巨大。
堅守村莊就真的能守得住嗎?
聽說前兩日那個叛徒安源少左所率領的大隊,也想依託村莊進行防守抵禦的。
結果整個村莊被夷為廢墟,部隊傷亡了三分之二。
此處可以證明,敵人並非做不到,只是要看他們願不願意付出代價。
參謀從外面走進來,目光掃過指揮部的其他幾個人,上前對池田少左耳語了幾句。
池田少左聽罷瞪圓了眼珠子,滿是不敢置信:“什麼,那個叛徒他居然派人勸降?他有何臉面!”
參謀心想:“你這公開說出來,豈不是壞事兒?”
指揮部站著七八口人,人多口雜,一點訊息分分鐘能傳的全隊都是。
池田少左還未意識到,他讓人把傳話的兵帶進來。
傳話的日本兵是負責警戒小隊中的一員,還是個軍曹。
“你見到那個叛徒了?”池田少左打量各種矮小的軍曹,的確面熟應當是見過。
軍曹點了點頭說:“是長官,安源少左託我給您帶個話。”
“狗東西。”池田少左罵了一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他要放什麼狗屁儘管說來。”
軍曹感覺好像自己也被罵了,可還不得不傳話:
“安源少左說,咱們已經被包圍了,不會有援軍來的,區區一個大隊只能說是棄子。
遠征軍現在只用了三分的力,要想消滅咱們十分容易。
看在曾經同僚一場的份兒上,不忍心咱大隊全軍覆沒。所以他讓我來勸您放下武器,謀求一個體面的和平。”
池田少左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放屁,體面的和平說的好聽,還不就是投降。
不過有一說一,叛徒嘴裡倒還有一句實話,他們成了棄子,在他們大隊被安排為作戰的誘餌時。
對於此事池田少左至今耿耿於懷。
如若不是被迫“自願”接下充當誘餌的任務,他們何至於此!
軍曹抬起眼皮子,仔細觀察少左的表情,接著說道:
“安源少左還說,遠征軍的實力遠比咱們想象的強,整個師團都將不是他們的對手,光復緬甸只是數月之間的事。
打不過遠征軍不丟人,妥協一步,接受遠征軍的好意實現和平,對於咱們大隊來說是最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