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霧瀰漫著整個叢林。
能見度不算太低,大概能看清十來米左右的人,再遠就連個影子都看不清了。
即使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
來到這裡的第一天,陳浩還是遭了不少罪。
他忘記了在出發前,用迷彩把全身塗抹一遍了。
一落地沒被小鬼子盯上,卻被本地的土著盯上了。
如戰鬥機一樣的花蚊子,嗡嗡嗡的殺過來。
花蚊子是一種全身黑白相間的蚊子, 學名叫亞洲虎蚊。
它就像蚊子中的老虎一樣十分兇狠。
只要在面板上停留到了三秒鐘,即使很快發現並且一巴掌拍死了,還是會免留下一個癢癢到無法忍受的大包。
特種兵臉上塗的迷彩,除了偽裝還有防蚊的效果,陳浩不帶一點猶豫的把自己塗成了野人。
即使如此,身上不免還是多了三個癢的, 讓人恨不得剜掉肉的大包。
沒有地圖, 不知道該去哪裡。
陳浩拿著指北針一路向北走,他必須要找活人問問, 這裡是哪兒?
天空中的飛機呼嘯而過。
不是日本人的就是美利堅的,唯一可能是國府的,就是運輸機上載著的炮灰。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前線應該被打崩了。
主力部隊都在後撤。
此時還往過飛的,那不是炮灰,還能是撈戰功的?
走著走著陳浩突然停住了腳步,耳朵動了動,把周圍所有的聲音收入耳底。
在這大霧瀰漫的環境中,眼睛有時不如耳朵好使。
他聽到了一個人的腳步聲,不遠也不近,最多不超過四十米。
陳浩舉起了掛在胸前的九五突擊步槍,輕輕的開啟保險,手指虛扣在扳機上,瞄準來人的方向。
在陌生的環境裡, 靠近的每一個人,都要假想成敵人來對待。
任何一點掉以輕心, 都是對自己小命的不負責。
很快,一個男人穿過迷霧走來,一身國軍中校軍服,乾脆利落的板寸頭,懷裡抱著一挺捷克式機槍。
他顯然看到了正在舉槍瞄準的陳浩,剛要有所動作,一顆子彈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
“這一槍是警告,再敢動一下手指頭,打爆你的腦袋。”
聽到熟悉的本國話,男人鬆了一口氣,這下小命是保住了。
他彎腰把機槍放在地上,雙手舉起走過來:“兄弟不要開槍,自己人。我是川軍團的團長,兄弟是哪個部分的?
用的槍看起來挺怪的,不過肯定是好槍。剛才那一槍打的太準了,差一點兒我腦袋就得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