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古色古香的學堂內。
一間不大的茶室坐滿了學究打扮的人,幾十個人年歲不一,應是學堂內的所有教書先生齊聚在了一堂。這些教書先生中,眉目間還有些稚氣的思俊算是年紀最輕的了。
“再有十五天,就到五月初二,即是象郡書院大競之日了。經過先期的考評,今年依舊由我們青一學院和白石學院,競爭象郡第一書院之稱......”
端坐在茶室正前方的監丞,舉止斯文,語氣又很具威嚴。
“第一書院之稱的重要性,自不必我多說,這乃是一所書院至高無上的榮譽!”
“去年,我們惜敗白石學院,今年定要全力以赴,奪回‘第一書院’之稱!”
其餘先生紛紛點頭,裝作一副拼了老命的架勢。
思俊撇了撇嘴,並未附和。在他看來,‘第一書院’之稱不過是多收錢的名頭罷了。
“今年的評比還分三項內容,雜作、經義、吟誦,每個學院可派出兩隊,分為學子隊和師長隊。每隊三人,分別參與一項評比。若是我們書院想要爭回第一書院之稱,就必須贏四場!”
“每隊成員,我已初定了人選。犬子這幾日因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加入學子隊了......”
“唉,可惜,可惜~”幾位先生在下座附和。
不過,亦有些人雖面露可惜,心底卻不屑的說道“若是他扶得上牆,肯定就不會不舒服了。”
思俊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他不願阿諛奉承,更不想暗中嘲諷。
“至於師長隊,我打算定玉鵬、鴻業、嘉勳三位先生分別出爭雜作、經義和吟誦。不知諸位可以什麼異議?”
“監丞安排的好!”
“別無異議!”
又有多位先生附和。
監丞隨後又顏真意切的說了些打氣的話,而後擺手令眾人散去。
剛走出茶室,幾位中年教書先生便圍在一位男子身邊,拱手稱喜,“鴻勳,恭喜啊!監丞大人選你參加最難的吟誦比試,可是莫大榮耀啊!”
“是啊!監丞大人真是賞識於你。鴻勳不愧是我們青一書院最有才華之人。”
“等鴻勳在評比場上大放異彩,說不定還會得到郡府之人的賞識!到時,可就一步登天了。”
名為鴻勳的男子,二十幾歲的樣子,樣貌俊逸,神情中多有傲意。
這時,思俊經過他們幾人身側,於是面露笑意,衝幾人拱手行禮。
幾位先生只是隨意的點了點頭,並未回話。
鴻勳卻目光鄙夷的看了思俊一眼,心下罵道“不自量力的窮小子,有什麼資格跟我比!”
鴻勳與思俊年紀相差六七歲,且都滿腹才華,因此平日裡難免會被人私下對比,這使得從來都瞧不上思俊的鴻勳,很是不滿,也因此對思俊厭惡已久。
“除了鴻勳,還有誰能擔當此人。鴻勳可是比那些口蜜腹劍、不齒與我們為伍的人好多了,”
思俊剛剛走出幾步遠,身後便傳來一位中年男子冷嘲熱諷的聲音。
有時候,若是別人看你不順眼,那無論你如何表現,別人都認為你做的不對。當你主動報以微笑、真誠的表達善意,他人卻認為你口蜜腹劍,你冷淡寡言、獨善其身,他人卻嘲諷你自命清高。
茶室裡,公子哥打扮的志學推門走進,慵懶的坐在太師椅上,把玩著邊上的茶杯,開口說道“爹,你咋不派思俊加入師長隊,我記得前兩年,還是多虧了他,咱們書院才勝出的。”
“有什麼了不起的,鴻勳當年可是也勝過!”
“鴻勳那傢伙目空一切,可是囂張的很,我早就看不慣他了。”
“什麼那傢伙,叫先生!”
“哦”志學白了監丞一眼,沒有再回話。
“思俊倒是整天看起來神態和善、平易近人的,但實際上最是虛偽不過,總之,我是看不慣他!”
“嘿嘿,你是怕他勝出之後,不好意思再剋扣他的月給吧?”
“去去去,這都是公事,何有徇私之說,小小年紀莫要胡說。思俊如今雖身為先生,但終究才任教不足一年,經驗不足,如何爭得過那些老學究。”
“爹,我看上了一個姑娘......”
“哪家的姑娘?”監丞挑了挑眉。
“咱府上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