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飾華麗的少年,沒有想到青年先生會突然動手,又被其聲勢所震懾,急忙伸手捂面,同時慌張失措的向後退去。另幾個少年也是驚愕不已,一個個的呆若木雞,茫然無措。
眼見自己的拳頭就要擊中少年的面頰,青年突然眉頭一皺,神色顯得有些疑惑,轉瞬猛地睜大眼睛,在拳頭距少年面頰不足寸許時,堪堪止住了拳頭。
衣飾華麗的少年只顧著躲閃,一時間似是被嚇破了膽,絲毫沒有察覺到青年已然收住了手,還是驚慌的向後退去,一時著急摔倒在地。
少年倒在地上呆呆等了半響,方才聽到青年語氣平靜的說道“我不是說過,莫要再開這種玩笑了......”,於是怔怔地垂下胳膊,抬頭看去,看到青年秉住呼吸、垂手而立。
青年的左手之上沾滿了汙穢之物,顯然是幾個少年所贈的木盒之中盛滿了此物,他一開啟蓋子之時,觸動了某種機關,汙穢之物從下方流出。
另幾個少年,反應過來,紛紛湊到倒地少年的身前,伸手想要將他扶起。
衣飾華麗的少年冷哼一聲,似是覺得先前的反應讓他失了面子,於是掙脫開幾人的攙扶,自己強撐著站起,衝著青年色厲內荏的喊道“怎麼?教書先生要動手打人啊!你,你懂我一指頭試試......”
青年微閉上眼睛,搖了搖頭,緩緩邁起步子,徑直向學堂外走去。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個瘸子的兒子......”衣飾華麗的少年雖然見青年先生轉身離去,但是依舊在後面不依不撓的嘟囔著,令幾個少年見狀紛紛做出噤聲的動作。
青年教學先生,聽到背後傳來的‘瘸子’的稱呼,不禁牙關打顫,可片刻後,還是沉重的呼了口氣,繼續前行,尋了個水池,將雙手清洗乾淨。
不多時,青年又走到了一間略顯奢華的屋舍門前,猶豫片刻,抬手敲了敲門。
此處屋舍是監丞的居住之所,監丞是監管掌丞整座學宮的人物。
“吱呀~”
一個身著綢緞,神色莊重的中年人開啟了屋門,想來這人便是監丞。他抬頭瞟了一眼青年,並未先行開口。
“見過監丞”青年彎腰行禮。
“哦,你呀,有何事啊?”監丞隨即笑吟吟的說道。
青年垂下手臂,笑容滿面的說道“監丞,今日是月給交付之日,我,我想......”
“哦,對,你隨我進來。“
青年走進房間,雙目也不四處尋摸,只是靜靜等著監丞。
幾個呼吸過後,監丞手捧著一個錢袋走近青年,抬手遞交給他。
青年結果錢袋,右手一掂,卻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監丞一挑眉,瞧到了青年細微的神情變化,主動開口道“你才剛來,月給比其他先生的要少上一些......”
就在這時,房門再次被開啟,從門外走進一人,張口便喊“爹,可給我備好禮物了......”走進的人似是瞧見了站在一旁的青年,無好氣的轉而說道“哦,你也在啊?”
“志學!什麼你不你的,要叫先生,這般沒規矩”監丞的話語雖有斥責之意,但是語氣卻顯得有些溺愛。
只見走進的一人,衣裝華麗,極顯風度,竟是先前捉弄青年先生的少年。
少年撇了撇嘴,隨口喊道“先生好!”,而後走近一旁的書桌,提起筆,似是練起了字。
青年先生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拱手衝著監丞說道“監丞大人,若是沒有旁的吩咐,我便先退下了”。
監丞擺了擺手,青年便拿著錢袋向房門走去,並未再多問什麼。
“先生,你這個......”
就在青年快要走到門口之時,監丞之子志學快步走上前,拍了下青年的後背,叫住了他。
“不知還有何事?”青年回身問道。
“哦,沒,沒什麼......”少年眼珠一轉,接著道“我還以為你忘了拿月給,原來你已經拿了。”
青年一臉不明所以,又衝監丞行了個禮,隨後退出。
監丞關上房門之後,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你啊,就知道胡鬧!”
志學一撇嘴,不屑的說道“胡鬧又怎麼了,今天可是我生日,我想怎樣就怎樣!”
監丞搖了搖頭,溺愛的看了眼兒子,說道“是啊,我家志學已十五歲了......”
在楚國境內,國眾認為出生之日,乃是一個人生命開始的一天,對人而言,意義重大,為了以示對生命的崇高敬意,所以常對生日極為看重。
志學懶散的躺在椅子上,問道“爹,你又剋扣他的月給了?”
“你問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