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草叢中探出一個小腦袋,焦黃的面板、細長的身軀,宛如一隻巨大的耗子在窺視著四散的人群。
待人群散去後,它的目光便鎖定了獨自前行的老許。這隻畜生便是一隻老奸巨猾的黃皮子。
見老許走遠後,它便悄悄跟了上去。然而就在即將接近老許時,卻突然看見村長跑了過來。村長拍了拍老許的肩膀說道:“老許啊,你都這麼大歲數了,怎麼脾氣還這麼大?這荒山野嶺的,你要是真的碰上黃皮子可不好對付啊。那畜生狡滑得很,搞不好你自己也會遭殃。”
“我讓他們一起去找是怕你有危險,現在我過來陪你一起找。”村長的話語中充滿了關切。
老許看了看村長微微點頭道:“村長啊,希望你們能理解我。我家孩子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只有這位陰陽先生能幫我救他回來,我當然不可能讓別人詆譭他。”
“剛才要不是看在你們都在的份上我早就動手了。”老許說著還不忘瞪了一眼剛才提出質疑的人。
村長尷尬地笑了笑繼續安慰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事了。說說這黃皮子吧……其實你這已經不是第一個被黃皮子禍害的人了。”
“我聽我爺爺說在他小時候龍國還沒有解放的時候這山裡的土匪特別多。而黃皮子也特別多,經常禍害土匪,挖走他們的內臟然後假扮土匪到山下作惡。”
“從那時候起黃皮子就搞得這裡民不聊生了。所以今天到你家看見那具屍體我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黃皮子又來搗亂了。”村長的一番話讓老許不禁聯想到了家裡的那具屍體。
他心中暗想:那具屍體的情況不正如村長所說嗎?黃皮子挖走人的內臟然後自己躲進去操控著人到處作惡。
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說起來前兩天不是有一次日食嗎?我當時正準備去山上打獵路過村口糧倉時看見一個人影在那裡偷東西。”
“因為我當時看見的是個人影但地上的影子卻像是個畜生的影子給我嚇壞了。於是我就隨手給了他一獵槍。應該是打中了那不知道是人是畜生的東西捱了我一槍後就跑得沒影了。”
“誰能想到那竟然就是黃皮子啊?”老許搖了搖頭心中暗自懊悔:自己當時要是不開那一槍或許兒子就不會遭此劫難了。現在鐵柱能不能活著回來還是個未知數呢。
老許和村長在村子外面找了一整夜也沒有找到張浩所說的黃皮子。然而黃皮子卻早已暗中觀察了他們兩人。見老許有了幫手它並沒有直接現身,而是一直跟著他們回到了村子。
這黃皮子甚至還悄悄來到了村長的院子認清了門之後才離開。而老許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他深知張浩曾說過黃皮子狡猾異常不一定能找到。再加上這麼多人聲勢浩大地去尋找恐怕早已將黃皮子嚇跑了。
儘管這黃皮子有些道行但也抵擋不住人多勢眾。因此它並沒有現身讓村民們誤以為黃皮子並不在這裡。而另一邊張浩幾人則留在了老許的家中。雖然客棧有規矩,要先下單才能做生意但張浩覺得這次生意太小,無法收費。
畢竟只是順手為之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讓老許準備什麼。他們留在老許家吃的這頓飯就當作是酬勞了。
對於老許他們就像對待封門村的村民一樣。雖然張浩口頭上說過要收費,但從未真的收取過村裡人太多的錢財,更沒有奪取他們的壽元和氣運。
村民們也深知這一點,所以時常會送些新鮮的蔬菜或是剛下的雞蛋給客棧。有時候甚至還會送些新殺的豬肉過去。然而因為陰陽客棧本身的神秘和威嚴村民們對它始終保持著一份敬畏之心。
就像老許現在所想的那樣,雖然他從未去過陰陽客棧,但僅僅看到張浩這個人就能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腳踏陰陽之間的神秘氣息和令人敬畏的力量。
此時老許已經回到了家門口。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進院子就看見鐵柱娘站在院子裡不停地向家裡張望,似乎在看什麼看得如此入迷,以至於連老許回來了都不知道。
“你在看什麼呢?”老許好奇地問道。
鐵柱娘被老許的聲音嚇了一跳轉過頭來看見他後才拍了拍胸口鬆了一口氣:“你要嚇死我啊?來了也不說一聲嚇我這麼一跳!”
老許一臉無辜地說道:“是你看得太入迷了,都沒注意到我走過來了。”
鐵柱娘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向屋裡瞄了一眼:“小點聲!那幾個先生說他們掌櫃的要做什麼招魂的儀式。說院子裡的陰氣會重一些怕我們染上太重的陰氣對身體不好讓我們到院子外面站一會兒。”
“他特別囑咐我,無論接下來看到什麼,都別驚慌,也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