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皇帝帶著他的雙花紅棍和馬仔們跑路了,扔下了一個被毀的已經差不多的瀋陽城給黃臺吉。
尤其是四座城門前都立著一座座的京觀,上面一顆顆的人頭更是對黃臺吉發出了無盡的無聲嘲笑。
年老的,年輕的,小孩子的,男女都有,基本上每座京觀上面都是這樣兒的配置,不存在哪座京觀上只有老人而沒有小孩,或者哪個京觀只有男人而沒有女人。
京觀不是很大,畢竟是純屬於用人頭壘起來的,而屍首則是扔的滿城都是。
想要把屍首運出城外,又首先得清理乾淨四座被炸塌了的城門,而崇禎皇帝跑路都已經三天的時間了,黃臺吉也到了瀋陽城外了,可是就算城裡的建奴押著泥堪們夜以繼日的清理城門,也還是沒完全清理乾淨。
屍首在城裡的時間入的長了,再加上天氣已經開始慢慢轉熱,也就意味著發生瘟疫的可能性無限增大。
如果崇禎皇帝現在敢出現在黃臺吉的面前,黃臺吉估計會不顧一切的跟崇禎皇帝玩命。
太他媽欺負人了,整個瀋陽城洗劫一空不說,還幹出來滿城扔屍首這麼缺德的事兒。
臉色陰沉的能擰出水來的黃臺吉乾脆選擇了吩咐建奴士卒去清理城門,剩下的只能等進了城再說了。
代善則是根本就沒有再給黃臺吉面子,雖然也去清理城門了,但是卻當著黃臺吉的面兒冷哼了一聲。
不僅僅是代善,剩下的幾個建奴的大貝勒基本上也是一樣兒的反應——大家的老小可都在城裡呢。
黃臺吉心裡也清楚,這下子算是完犢子了。
遠征察哈爾,連根毛都沒撈到不說,還搭進去了那麼多的糧草,前前後後在大明那邊扔進去計程車卒加起來也接近一個旗的兵力了,盛京城也被崇禎那個狗皇帝給毀的差不多了,而遠征察哈爾計程車卒們,大部分人的家眷可都在瀋陽城裡呢。
如此一來,自己的威望會掉成什麼鳥樣兒,就算是用腳趾頭去想都能想的出來。
此時黃臺吉又無比慶幸自己已經在天聰六年時就已經藉著莽古爾泰拿刀子嚇唬自己的事兒取消了諸貝勒議政的玩法,改成自己獨自面南而坐。
否則的話,就現在這種情況,這幾個傢伙一起聯手,自己這個大汗的汗位就算是玩完了。
黃臺吉是中午到達的盛京,而直到下午,在幾萬建奴士卒加入進去從外向裡一起清理之後,清理工作才算是大概的整出來一點兒頭緒。
等到清理出來一條能夠讓大軍進城的道路,黃臺吉帶著八旗士卒向著城內而去的時候,整個心都在滴血。
從西門而入直到皇宮的路上,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掛著白幡,哭聲也是不絕於耳。
當心煩意亂的黃臺吉看到了皇宮被毀了的宮城時,再看看宮裡也是正在不斷的嚮往清進屍首,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就此噴了出來。
覺得心臟一陣急顫的黃臺吉仰天怒罵了一聲:“狗皇帝”之後,又強行穩了穩身子,向著宮裡而去。
崇政殿內,哲哲正在等著黃臺吉的到來。
等到黃臺吉抬腿進了被燒的差不多的崇政殿之後,站在殿裡出神的哲哲便冷笑一聲道:“大汗當真是威風至極,威武至極,平定天下指日可待!”
聽著哲哲話裡明顯的諷剌之意,黃臺吉的臉色也冷了下來,哼了一聲後問道:“鰲拜呢?本汗把盛京和宮中的防守重任交給他,就是這麼個結果?”
哲哲臉上的冷笑更甚:“大金國第一勇士?還不如一條狗!盛京西門被蠻子們詐開了之後不久,宮裡也宣告失守,鰲拜也被人所殺,估計人頭已經被放在哪一堆京觀上面了。”
揉了揉額頭之後,哲哲又接著道:“布木布泰與海蘭珠,被我安排到了尼堪府上,倒是沒什麼事兒。
蠻子們或者是因為兵力不足,或者是其他原因,總之城東貴人們所居之處倒還算是完好一些,剩下的,您在回宮的路上應該已經看到了。
府庫之中,都被洗掠一空,能帶走的都被蠻子狗皇帝帶走了,帶不走的糧草什麼的,都被一把火燒了。”
雖然在看到京觀的時候心中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心裡準備,可是黃臺吉的臉色還是不可避免的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