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安駕著飛舟直奔極海派。
離極海派還有五里之遙時,史安收起飛舟,款步向山門走去。
看門還是那四個弟子。
他一抱拳,還未開口,其中一個弟子便冷嘲熱諷道:“呦,我道是誰呢?原來是四象觀的弟子啊。你們四象觀不是很厲害嗎?不是要叫囂著要對我們極海派痛下殺手,什麼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嗎?最後還不是在我宗的力壓之下低頭認輸嗎?若不是我們掌門寬宏大量,豈能只讓你們換掉宗主就輕易地饒了你們?”
還要接著往下說,就被那個為首的弟子呵斥道:“閉嘴,不可無禮,怎麼說人家也是客人,況且剛換了宗主,心中正不痛快,你為何還要言語刺激?再胡說就罰你一個月的月俸。”
那個弟子嘴一撇,嘟嘟囔囔道:“不就是因為上次你得了他的好處才替他說話?平時你比我們說得還多,要罰就該罰你的。”
為首的弟子不再理他,轉過身子向史安還禮道:“雲安前輩,我對屬下管教不嚴,言語中多有冒犯,還請您原諒。”
史安剛才一聽他們的話就明白了。
上位者為鼓舞士氣,總會對事實用最有利於自己的方式表述,宋昶是這樣,元春子何嘗不是這樣?
所以他也沒有計較,只是淡然一笑道:“無妨。小兄弟,我這次前來是與掌門前輩有約在先,還煩勞你再去通稟一聲。”
那個弟子說道:“掌門師祖早就吩咐過,若是您來直接去往他的府邸就行,他的府邸就在正堂旁邊,您熟門熟路自己前往就行。”
史安聽罷有些驚奇,宋掌門還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隨隨便便就讓自己進了宗門內部。
府邸客廳內,宋昶正在打坐。
看門童子報信後,他起身到門口迎進了史安。
這讓史安再次感到有些受寵若驚,自己一個小小築基修士能勞動一宗之主出門迎接,這事確實不同尋常。
賓主落座後,還未等史安開口,宋掌門就說道:“雲安道友,老夫此生佩服的人不多,其中修為比我低一個境界的,你是唯一一個。”
史安趕忙起身拱手道:“掌門前輩謬讚了,小子何德何能敢受您的誇獎?”
“不必自謙,貴宗替換宗主之事我已聽說,果然如你所言。這次兩宗的糾紛若非你的計謀,恐怕也不會有這樣一個兩全的結果。回宗後我又仔細想了一下,出兵四象觀確實有些衝動,有些不太妥當,特別是違背了兩宗祖師爺的協定,怕是會對召國造成不利影響。所以此事有現在兩全的結果,你功不可沒。”
“這次能夠成事,還多虧了宋掌門的大力支援和配合,所以晚輩再次感謝宋掌門。”說罷,他再次起身深施一禮。
隨後他從腰間儲物袋中取出《極海心法》,畢恭畢敬地交給宋昶,說道:“原物奉還,還請掌門前輩過目。”
宋昶接過心法,看也沒看就放入了自己的儲物袋,“不必過目,你的為人我信。”
史安心中對此頗有些感動,但口中卻未再表達此意,起身告辭道:“既然已完璧歸趙,史某也不多叨擾,宋掌門,就此別過。”
宋昶卻用手輕輕一擋,問道:“道友不是道號雲安嗎?怎麼又自稱史某?”
“我已離開四象觀,不再有此道號,所以恢復出家前名姓史安,日前未敢實名相報,還望掌門前輩海涵。”
聞言宋昶眼神中掠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平復下來道:“謹慎是修煉之人的天性,這個我能理解。你離開四象觀,想必是因為一山不容二虎,前日我雖與元春子只有極短的接觸時間,但也看得出他是一個弄權好手,事成之後逐你離宗也是必然。不如這樣,你留在我宗,我與你一個堂主之位,若能結丹也有機會成為下任掌門,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