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將明之時,史安從聚靈陣中出來,聚攏了在蒲團中滋養一夜的六十四條神識,這些神識已近成熟,應該不出一年就可以進行下一次分裂了。史安又將大小藍黃四條分魂安置在蒲團中滋養,自己便出了洞天石,進入小木屋中。
“元道子的效率還真高!”一大清早,當三名煉氣期的弟子在小屋門外高喊“逸之前輩,我等奉宗主師祖之命前來拜見”時,史安不由暗自稱歎一聲。
用神識開啟“顛倒五行陣”的陣眼,陣法停止執行。
史安喊道:“你們進來吧!”
三名弟子魚貫而入。
為首之人三十多歲,煉氣六層修為,外門弟子穿著,身材瘦小枯乾,但是一臉的奸詐相,一進門兩眼咕嚕嚕亂轉。
第二人是個年輕後生,煉氣五層修為,也是外門弟子穿著,身材粗壯,相貌樸實敦厚,眼觀鼻,鼻觀口,根本不敢看史安一眼。
第三個是一名十四五歲的女修士,只有煉氣四層,面貌清純秀麗。衣著穿戴比較奇怪,既非內門弟子的道姑裝扮,也非內門弟子的暗青色短衣,而是一襲豔紅色的小襖,頭上插一朵鮮紅的小花,映襯得笑臉更加嬌豔。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滿頭烏髮中,在那朵小花的旁邊竟然有一縷小指粗細的深藍色的頭髮長在後腦處。
史安見到她腦海中卻沒來由的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似乎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她,不由多看了她兩眼。
那女弟子抬眼看到史安的目光,臉一紅,垂下了頭。
史安收回目光,看這眼前三人問道:“你們可是宗主派來我這裡學習陣法之人?都報上名來。”
“弟子陳琦,入門二十二年,做外門符籙堂管事十八年,拜見師父。”為首之人抱拳道。
“外門巡山弟子唐智,入門六年,拜見師父。”敦厚青年也抱拳道。
“內門弟子正嫣,十五歲,入門兩年,拜見師父。”女弟子深深道一個萬福。
“我教你們陣法,是宗主與我的一場交易,沒有師承關係,所以你們不必叫我師父,我也不會認你們為弟子,以後你們還是成我逸之先生好了。”史安淡淡說道。
“是,逸之先生。”幾人面面相覷,這種見面方式他們是從未想到過的。
“好了,從今日起我便教你們陣法知識,你們可曾有過陣法基礎?”史安問道。
這裡面除了那個敦厚青年唐智曾看過一本陣法入門讀物外,其餘二人沒有絲毫陣法的概念。
史安無奈,只得從最最基礎的陣法構成講起。這些內容他並沒有什麼保留。
三個弟子聽講也各有特點,唐智聚精會神地聽史安講解,飛快地做著記錄,生怕遺漏了一點內容。陳琦聽得也很認真,不過沒有做任何記錄,從他望向史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大部分的知識他全接受了。而正嫣有些奇怪,似乎心事重重,也不敢久視史安,目光在他臉上稍一停留就不知轉向哪裡。而當史安看向她時,這女子臉一紅就垂下了頭。
“這孩子有些古怪。”史安心道,內門弟子來學陣法本身就很稀奇,在四象觀內,所有內門弟子無不專心致志的修煉,用更高的修為換得更好的前途,所以製作符籙、煉製丹藥之類的活兒,除了幾個管事的是內門弟子外,其餘都是外門弟子來做,這次派來個內門弟子學陣法,確實有些與眾不同,聯想起元道子為人,中間怕是有些古怪,想到這裡史安不由又多看了那女子幾眼。
正嫣看到逸之先生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看時,臉更紅頭更低了。
一上午的時間過去了,史安也講得口乾舌燥,把陣法的大致構造講完後,深深地伸了個懶腰,道:“今天就講到這裡,下午你們自己熟化一下這些內容。明天每人帶來一把符刀,我給你們說說製作陣法的工具如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