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秋月白正在草裡潛行,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從腦袋上劃過,幸好下意識低了下頭才躲開。他狐疑地抬起頭,猛然看到草驚風那張臉從草葉間露了出來,交錯層疊的葉子遮蓋住了臉以下的位置,只有一雙詭異的細長眼睛正冷冷盯著他。
“草!”
秋月白被那張突如其來的臉嚇得像下弦一樣罵出了髒字,來不及跟隊長彙報就一個突進衝了出去,快速拉開和那雙恐怖眼睛的距離。看不到草驚風身影后他才稍稍平靜了些,飛快一瞅戰鬥資訊,發現剛剛頭頂掃過的那下正是草驚風的攜弓一擊,險些就中招了。
——他,竟然直接貼著我打攜弓一擊?
這傢伙的行動太匪夷所思了!
……
草驚風的確沒有被象舞暈住,反而是象舞讓他看到了秋月白的位置。
地震波消失後,草驚風就迅速貼著地皮摸到秋月白身邊,絲毫不怕被發現。或許他真的想用攜弓一擊定住秋月白,又或許是不按套路出牌地嚇唬一下秋月白,那一弓就這麼出人意料地打了出去。以至於張忠文看到這裡嘴都沒跟上解說,也分析不出草驚風究竟來的什麼路子,愣怔了兩秒轉而就去解說兩家隊長之間的對決,把這段完全空了過去。
見秋月白飛奔而逃,草驚風倒是沒去追,只反手給了一箭【逐日四方】掛上標記,隨後又消失在了茂密的草葉裡。
茫茫中路草地裡一片安靜,沒有任何紅名的跡象。
“草驚風那狗呢?!”下弦被夜黑無天解救出來後急吼吼地問著秋月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報仇了。
“消失了。”
秋月白十分鎮定地答道,似乎剛剛遇見草驚風的人不是自己,只是個旁觀者。他身上逐日四方的定時炸彈同時啪地一聲炸開,血量剩32%。
這點血量從血條上來看也就只有三格多一丟丟,隨時可能被秒。夜黑無天迅速衝過去護到秋月白身邊,警戒著準備開【庇護】給無敵。下弦氣鼓鼓地揮著長槍撥拉開周圍野草,像找什麼小動物一樣搜尋著草驚風的蹤跡,不過一無所獲。
三人中的兩人都在積極備戰,唯獨秋月白顯得漫不經心,垂下雙手靜靜站在夜黑無天身後,抬頭像看風景一樣看著遠處。
這並不像萬安正常參賽的狀態,他也知道這麼消極是不對的,但卻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到搜尋草驚風這件事上。因為從開場到現在他已經消耗了過多精力,完成隊長交付的“擊殺轉流雲”任務後緊繃的心勁猛地鬆了下來,就像失去了動力的機器,再也提不起精神去對付一個異常棘手來去無蹤的對手。
“草驚風會不會已經走了?要不……咱們先去把那個戰魂給收了?”
夜黑無天對著平靜的大草灘望眼欲穿,周圍三十身位內只有凍泉裡的戰魂是紅名,再無他人。那鮮豔的【戰魂】倆字不斷挑逗著他的神經,心癢癢得厲害,特別想化鷹飛過去揍一頓。但他的主要任務是保護秋月白,所以不得不收著撿人頭的想法乖乖待在秋月白身邊。
“行!走,我打頭陣,你們跟著!”
下弦興沖沖地朝凍泉跑去,給秋月白和夜黑無天開路。夜黑無天向前邁了一步,卻發現秋月白一動不動,好像沒聽到他們的話。
“副隊?”
“老萬,老萬?”
下弦也察覺出了秋月白的異樣,連喊兩聲才得到模模糊糊一個“嗯?”,頓覺他狀態有些不對。
“老萬,你沒事吧?來啊,快把戰魂一收,我這下去有點危險,你來!”
“他是誘餌。”秋月白依舊站著沒動,扭頭看了看身後的林子,“他肯定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