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陌生修士以中州打扮居多,但其中也有火雲州、南蠻州、甚至北漠州打扮的修士。
這些陌生修士一邊對著自己指指點點,一邊互相談笑風生,對於身邊之人似乎毫無防備,光看這幫人輕鬆愉快的談話氛圍,要不是四周依然飄蕩著詭異的紅霧,田北溪甚至一度產生了自己已經離開域外戰場,回到九州修真界的錯覺。
這些陌生修士的竊竊私語並沒有持續多久。 …
隨著一個年輕書生模樣的修士大搖大擺從戰場另一邊走了出來,現場的氛圍就像是搗亂的小學生突然發現班主任突擊檢查紀律,瞬間就變得安靜下來,有些擋住此人去路的修真者,更是忙不迭地向兩側讓開,似乎生怕妨礙到對方,要是不知道的人,估計還以為這是哪家門派的掌門在視察自家低階弟子呢!
這副領導視察下屬的做派,自然也被田北溪看在眼裡,哪怕她並不知道這群人的底細,也意識到最後出現的這個年輕人絕對非同小可。
畢竟能在無法無天的域外戰場,把二十多個煉氣後期修士嚇成受驚的鵪鶉,田北溪自問除非進階築基期,否則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甚至她已經嚴重懷疑,這二十多名修士之所以表現得如此團結友愛,搞不好就是懾於此人帶來的無形威壓。
那麼問題就來了:
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說來也非常好笑,雖然楊路跟田北溪已經打過幾次交道,但他們雙方誰都沒見過對方的真容,再加上楊路也沒有穿金刀門服飾,田北溪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這是中了誰的埋伏。
而楊路同樣不認識什麼“神火宗內門弟子管三刻”,因此他根本沒有正眼看田北溪,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騎在“管三刻”身上的李青寧。
自己的女人用非常不雅的姿勢壓在個容貌猥瑣的神火宗弟子身上,任誰看了都會感覺自己腦袋頂上綠油油的。
注意到楊路古怪的目光,李青寧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姿勢非常不妥,連忙像是觸電般蹦了起來,略顯侷促地搓了搓手。
看到大小姐滿臉不好意思的樣子,楊路也不忍心繼續責備她了。
瞥了眼倒地不起的“管三刻”,再看了看此人身旁掉落的麝仙鼠屍體,楊路向左右詢問道:“這已經是第幾個專程來送快遞的傢伙了?”
聽到楊路的問話,席子昂立刻小跑著上前彙報道:“報告楊顧問,如果只算隨身攜帶麝仙鼠的試煉者,這傢伙應該是第三十三個,如果把所有跑來送死的修士全都算上,那此人差不多是第四十一個。”
楊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就沒再吭聲。
剛剛楊路看向“管三刻”的不爽表情,並沒有瞞過這些察顏觀色技能點滿的狗腿子,看到楊路不說話了,席子昂立刻上前一步,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道:“那我們還是按老規矩,直接把這傢伙給做了?”
“嗯,還是按照老規矩來吧。”
楊路團隊已經連續除掉了幾十號七大派弟子,早就有了非常嚴密的制度安排。
比如抓到跑來刺殺李青寧的七大派弟子後,不僅團隊人人都要繳納投名狀砍一刀,最後還要交給相應的下屬門派弟子補刀。
那名南蠻州出身的槐山港修士,就補掉了南蠻州霸主萬華谷的嫡傳弟子劉夏輝;而北漠州千機門出身的煉器師張志成,則殺掉了北漠州霸主紫金閣的內門弟子;至於那位東荒州毒道修士,則把之前來找茬的歸一門嫡傳高手給做了。
不僅如此,這些人痛下殺手的時候,楊路還特意讓人了其他人施展留影法術,把他們動手的全過程記錄在了留影玉簡中,然後隨手將留影玉簡丟進了李青寧的儲物袋裡。
公然謀害宗主門派核心弟子,放在哪裡都是不可饒恕的死罪,就連當汙點證人戴罪立功的可能性都沒有,有這些記錄大家犯罪事實的玉簡在,誰想要背叛團隊,都要好好掂量掂量。
而這種操作,也讓楊路團隊的凝聚力再次上升了一個檔次,至少現在團隊裡已經沒有什麼人擔心事後有同夥會出賣自己了!
可還沒等楊路做出下一步部署,躺在地上的田北溪卻緩過了神來,當即驚撥出聲道:
“你……你是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