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客場惡戰,讓體力一向充沛的楊一鳴都出現了賽後抽筋的現象。他有些擔心自己是遇到了人們常說的“新秀牆”,所以在球隊回到休斯頓前,提前一場比賽預約上妮娜,幫他在達拉斯做體力恢復的催眠按摩。
火箭隊從多倫多直飛達拉斯,下榻市中心的麗茲卡爾頓酒店。妮娜從休斯頓開車過來,中午出發,行程約3個半小時。雙方定好直接在楊一鳴的酒店房間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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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航空的直飛航班還算給力,上午11點飛機從多倫多起飛,飛行時間3個小時,加上兩地間一小時的時差,降落達拉斯正好是當地時間下午一點半鐘。
由於從加拿大回到美國境內算是一段國際航程,火箭隊的球員都需要走一遍入境手續。楊一鳴和於小春是中國護照持有者,入境時要走“外國人(非美國公民及綠卡持有者)通道”,和隊友們分開另外一路。由於手續繁瑣一些,外國人通道排隊的人不少,彎彎曲曲地繞了好幾個來回,楊一鳴和於小春只好耐心地隨著隊伍緩慢向入境視窗移動。
正百無聊賴之際,在入境視窗前負責維持秩序的一位女制服人員從隊伍外側向他們走來,站到楊一鳴身邊,幫他鬆開了用來維持秩序的伸縮隔離帶,比劃了個“請到外面來”的手勢,說道:“請您跟我來。”
楊一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看制服人員,又看看一旁的於小春。
於小春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按理說被單獨請出列總不是什麼好事情。他可聽過不少非法入境的同胞在機場被關小黑屋的故事,最差也是要單獨抽查,難道這倒黴事今天讓他們碰上了?
制服人員看出了楊一鳴眼神的意思,她又指指於小春問道:“這位先生是跟你一起的嗎?”
楊一鳴點頭肯定。
“那他也跟你一塊來吧,三號視窗,請您直接上去。”制服人員讓楊一鳴和於小春走出隊伍,把伸縮隔離帶重新扣上,又快步走到入境視窗前一側的隔離帶旁,拉開一個小缺口,示意兩人直接去空著的三號視窗辦理手續。
楊一鳴和於小春將信將疑地順著她的指示來到三號視窗前,遞上護照,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孔。
“一鳴!”一名胖子擠在不到一平米的工作區裡,興奮地衝楊一鳴打招呼。這不正是他剛到美國時,在達拉斯入關碰到的那位胖子官員嗎?居然兩人又見面了。
“嗨,您好!沒想到又見面了啊!”
“是啊,我剛才在排隊的隊伍裡就瞥見好像是你——你這個頭一眼就看出來了。我又一想,好像正好明天是你們和達拉斯的比賽,就確定無誤是你,就把你直接叫上來了。”
原來是熟人的關照,而且不是要被關小黑屋,楊一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臉上露出笑容:“謝謝,太感謝了。是的明天是我們比賽…我還不知道怎麼稱呼您呢,長官…”
“誒,不用叫我長官。叫我戴夫就好。”胖子官員翻了一下胸口別的銘牌,上面的名字寫著David,戴夫大概是平常熟人間的簡稱吧。他的話還真是密,手上一邊處理著楊一鳴的護照和簽證資訊,一邊和他攀談起來:
“你來美國以後真的是打得越來越好啊,全明星都首發了,恭喜你!”
“謝謝。”楊一鳴回想起兩人去年十月中旬的初次見面,還真是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覺。這半年時間裡,他在NBA的世界經歷太多了。哪怕光看他今天在機場的境遇,半年前也完全無法想象吧。
“來,看下鏡頭。”戴夫把攝像頭的角度對準楊一鳴的臉,收錄影像資料後又示意他在一個指紋採集器上按下食指,感覺給他添了麻煩似的說道,“不好意思,你懂的,形式主義。”
“沒關係,已經很感謝了。”楊一鳴說的當然是戴夫幫他免去了排隊的等待。
“客氣什麼,難得能碰到像你這樣的名人。”戴夫笑眯眯的,用手捂在圓滾滾的雙下巴上面,壓低聲音說,“你知道,其實我們都有調配檢查順序的權利,但美國公民入境那邊就不敢隨便讓名人先過關,生怕有其他人投訴的。我這兒就好多了…”
“原來如此。”楊一鳴衝戴夫使個心領神會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