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柳延沒有絲毫恐懼,反而仰天大笑:“狗皇帝!你能改得了史書,你堵得住天下悠悠眾口嗎?”
“先帝打下的偌大江山,看看在你手中都成了什麼樣子!”
不等他再說,已經有侍衛過來將他按住,堵住了嘴。
太宗皇帝的臉色難看到了忌憚,一股極其強大的氣壓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不少人心中都在暗罵,這柳延真是糊塗,竟然當著皇帝的面,做詩辱罵?
你不怕死,別連累我們啊!
氣氛瞬間墜入冰點,好在太宗皇帝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或者說已經被氣得忽略其他人了。
“將此人壓入天牢,朕要親自審問!”
說罷,太宗皇帝拂袖離開。
等到他們走後,這邊的人才一陣後怕的起身,不敢再多呆,連忙走了。
就剩下姜皓一頭霧水。
咋了?剛才是咋了?誰給我翻譯翻譯啊?!
可這裡他也沒熟人,就李安然一個,見她要走,連忙問道:“李安然,剛才那詩什麼意思?”
李安然狠狠瞪了他一眼:“住口,你不要命啦?”
想了想,她低聲道:“先隨我回李府。”
再不言語,李安然急忙離開,姜皓見狀,唯有跟上。
好在這一路再無意外,兩人回到李府,李安然立刻叫人關上大門。
李太傅見李安然如此緊張,正想問怎麼回事,卻見到姜皓居然也跟著來了,頓時一愣。
“安然,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急躁?”李太傅懷疑的打量了姜皓一番,該不會是這小子欺負我家孫女了吧?
李安然搖了搖頭,緊皺著眉頭,道:“爺爺,今日祁文節上,出大事了!”
李安然連忙把剛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李太傅剛聽到一句“執筆屠馬刀染塵”,就連忙將李安然打斷。
這可不是做詩辱罵這麼簡單,那滿春園是那麼容易進去的?
就如姜皓,皇帝都親自開口,說讓他去了,結果不還是得拿了請帖才能進去?
而能拿到請帖的又能是一般人?這柳延如何進去的?拿的誰的請帖?
這背後肯定還有其他牽扯,否則皇帝怎會如此震怒?
李太傅不愧是官場老油條,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事情,連忙起身。
“我得立刻進宮,姜皓在京城孤身一人,就暫且留在李府。”
吩咐完,李太傅連忙去換上官府入宮。
等他走後,姜皓再度問道:“那詩是什麼意思?”
李安然面色複雜,見姜皓堅持,便屏退了所有人,給他解釋道:“說來,這首詩還與你有關。”
“這前面的執筆屠馬刀染塵,說的便是皇帝重文輕武。”
“淮南旱雨九萬魂,說的是永和三年到永和五年,淮南郡洪澇大旱反覆,災民眾多,大約餓死了二十幾萬人,至今都還沒有恢復元氣。”
“將出南關人未還,說的便是當年的南關之戰,姜家三將,也就是你爹,和你的大伯、三叔,就是死在了南關。”
“最後一句武詔歸去再無春,武詔是先帝的廟號,當年先帝起事便是在春天,當今皇帝繼位也是在春天,說再無春,便是在罵聖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