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立珍從鄉下坐班車一路風塵的趕回京城,又從汽車站搭公交車到家。
回到家,她將半袋土豆放進廚房,甩了甩痠痛的手臂,心裡美滋滋,這次孃家回的禮還算不錯,十斤土豆!
晚上,項父回來,吳立珍已經做好飯菜。
桌上罕見的擺了一碗臘肉、一碗骨頭湯,還有一個素菜。
“喲!今天是什麼好日子?掛在廚房灶臺上的臘肉你也捨得切來吃?”項父放下公文包,洗了手坐在餐桌前。
吳立珍將最後一碟土豆絲端上桌,聽了他這話,嗔怪道:“說的好像我平時很摳似的。”
項父意味深長的睨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臘肉扔進嘴裡,記憶中的味道。
“別說,做臘肉還是晴晴的手藝好,她做的臘肉不管是炒、蒸,或燉都比別人家的好吃。”
吳立珍笑著點頭:“她家的臘肉自然是沒的話說。”
項父認同的點頭:“味道是真的好!”
吳立珍給自己夾了兩塊臘肉,嘆了口氣:“可惜太摳門了,每年只寄兩塊過來,再怎麼說你也是她的公爹,想孝敬你,兩塊也太小了吧?”
項父嘴角抽搐:“.”
他抿了口酒,放下酒杯,開口道:“她作為兒媳婦,每年都記得給我們寄兩塊臘肉已經算孝心可嘉了,況且,每塊臘肉都有五六斤重,兩塊就有十幾斤重。”
吳立珍輕哼:“每年十幾斤肉就了不起了。”
項父眼睛一瞪:“除了臘肉其他寄回來的東西就不是東西了?你現在在這裡嫌棄她們的孝敬,有本事她寄回來的東西你別吃別用!”
“你”吳立珍被堵得一時不知如何反駁。
項父告誡她:“在世為人,別做那等端起碗吃飯,放下碗就罵孃的無恥行徑,很讓人看不慣!”
吳立珍本來今天心情好,做了一桌好菜,她萬萬沒想到,自己只不過隨口囉嗦幾句,就得到項父如此大的反彈。
她心裡委屈:“我只不過隨口說了幾句,你用的著這樣對我義正詞嚴嗎?她一個小輩難道我還不能說她幾句?”
項父看她一副快被欺負哭的樣子就頭疼,“行,你能說,只是你在說晴晴的時候,拿她和小雪作一下比較,剛才你那些話就不可能說得出口。”
項雪已經出嫁七八年了。
從出嫁當年到如今,每次回孃家隨手提一點東西過來,離開時卻要大包小包的往她的小家搬。
這打秋風打得如此明目張膽的也只有她了,項父作為繼父又是個大男人,這點小事他又不好和一個小輩計較。
而吳立珍生怕閨女在婆家受欺負,每次項雪來了,她都為她準備大包小包的回禮,似巴不得讓男方知道,項雪的孃家家底厚實搬不空。
“你這話什麼意思?”吳立珍此時心虛,但氣勢不能弱:“你是嫌棄雪兒沒本事?不能跟你的大兒子一樣孝敬你?可你要知道,她一個女人嫁到別人家,在婆家有婆婆丈夫壓著,她又怎麼敢肆無忌憚的給孃家送禮?而她每次回來我給她回更多的禮,是為了給她撐腰,讓婆家想欺負她也會顧忌一下我們項家!”
項父不想跟她爭執,這事爭贏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他壓了壓手:“這事到此為止,我們吃飯,食不言,寢不語,安心吃飯。”
吳立珍心裡也怕項父較真,到時不准她再貼補閨女,是以,她老老實實閉嘴。
只是兩人飯還沒有吃兩口,吳立珍反應過來:“兒子哪去了?外面天都黑了,怎麼到了吃飯的時間還沒有回來?”
項父心裡一咯噔,這事.
別管其他,先倒打一耙:“你不說我都沒有注意到,小林不是跟著你回吳家去了嗎?怎麼你回來他還沒有回來?”
“這”
吳立珍沒有想到項父會突然反問,眼珠亂瞄就是不敢與項父對視,支吾道:“他,他當然跟著去了吳家,只是回到京城他就.就,就被他的朋友叫走了。我還以為他辦完事會去找你。”
項父聽了這話,氣到內傷!
慈母多敗兒,這老話一點沒有說錯!
他現在算是體會到了,男孩子不能長於婦人之手,要不,養廢是遲早的事!
“行!既然他跟他的‘朋友’走了,就別管他了,吃飯!”
吳立珍似乎聽出這話說的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她懷疑是自己多心了,又問:“我們不出去找一找他?”
項父昨天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時毫無徵兆就發了出來:“他多大一個人了難道還能丟了,他又不是白痴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以後,你將他栓在你的褲腰帶上,走到哪兒帶到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