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姿容扭臉就去買票進站。
張海軍聽了這些話不是好話,可是程姿容的聲音太好聽了,就算立即死掉,他也願意。
他不由自主地腳步跟上去,把手裡的胃藥遞過去,說:“我知道你現在心裡不高興,這些藥你帶著好不好?”
程姿容看都不看他,更別說接藥了。
“腸胃不好,不要吃冷的……”
他的叮囑還沒完,程姿容小臉冰冷,拿了票早就進了閘機了。
張海軍手裡拿著藥,周圍人看他的目光裡帶著揶揄。
他尷尬了一會兒,“鵝鵝鵝”地笑起來:“原來週末真不喜歡程姿容啊!鵝鵝鵝。”
程姿容上了地鐵,一口悶氣一直憋著,回到復興大學,她腳步才慢下來,沮喪地在湖邊的長椅上坐著。
昨天,胡靜蕾給她寄來西瓜豆子,她立馬高興地去水果店又買了一大兜水果,週末喜歡吃西瓜豆子,上一罈一定吃完了,她要快點給他送過去。
因為水土不服,她已經斷斷續續地病了一個多月了,提著一大袋子水果和一罈子醃菜,手有點發抖,但是心情特別好。
週末不在宿舍,她以為他是去上晚自習了,耐心地等著,一直等到10點,男生都回了宿舍,不時地有人穿著大褲衩,踢踏著拖鞋出入,她才想到天太晚了,回校都沒有了公交車。
只好住在蔣雯雯那裡了。
在湖邊坐著,很快就有好幾個人過來搭訕。
以前別人搭訕,她還禮貌地回應,現在她連話都不想說。
週末以前說過她的聲音好聽,那她以後只說給週末聽,週末不在跟前,她誰都不給說話。
“嘀嘀嘀”,手機響了!
她激動地趕緊去看,不是週末,是蕭伏城。
“姿容,你現在身體還好嗎?”
“好了!”
“你在哪裡?幹什麼呢?”
“在學校。”
兩個人幾乎聊不下去,程姿容根本就沒有說話的意思:“蕭伏城,我在上課,回頭再說吧!”
“好的,好的,你好好上課。”蕭伏城電話掛掉,忽然鬱悶地想,今天不是週六嗎?上什麼課?
程姿容託著腮,看著湖水,一遍遍地回憶早上見到週末的每一個細節。
其實她這麼多天,已經把自己和週末從小一起長大的事都想了無數遍,她好想再回到從前,想得都要魔怔了。
“張海軍說週末從小沒有父母,不懂得和人打交道,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她捋剛才的所有細節,想到張海軍說的話,忽然神奇地想通了。
一想到週末從小沒有父母,只有一個相依為命的爺爺,就開始心疼他。
以前光知道他喜歡打架,整天嬉皮笑臉,怎麼就沒有想到他從來沒有人關心呢?
程姿容這會兒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脈,所有的事都一下子想通了,感覺身心輕鬆起來,心裡又高興又特別的後悔,她怎麼就不為週末著想呢?
她現在就很想趕回去,給週末說:“以後我再也不在你跟前耍小性子了。”
想明白了,開開心心回宿舍。
週末與程姿容分開後,打電話給蔣雯雯,蔣雯雯說她已經去單位了,她幫助週末把名片印好了,在家中抽屜裡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