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大火後,程姿容四五天都沒來學校。
週末看著前面空蕩蕩的座位,這人真就此退學了?
在樓梯口,看見蔣雯雯手裡拿著一疊表格,從辦公室急匆匆地走出去。
他急忙走上去:“蔣老師你去哪裡?”
“我再找程姿容談談,必須回來參加高考。程媽媽一直強調女孩子讀書沒用,最後還是要嫁人。她自己還是個廠長,這話真不該從她嘴裡說出來。”
“程姿容什麼意思?”
“她什麼都聽她媽媽的,唉。”
蔣雯雯非常著急,所有高考生的檔案都要填寫,報志願的表格更是急於上交。
“程姿容肯定能上一本的學生,我決不能放棄,我馬上開車去接她。”蔣雯雯說,“她如果還不回來,我就叫她先填表,再想辦法把她拉回考場。”
“蔣老師,我跟你一起去。”
“你別管了,好好複習。”
蔣雯雯的紅色帕薩特停在學校門口,拒絕他跟著:“週末,你別跟著了,咱們班不能再搭上一個。”
週末心理素質沒有那麼差,去一趟醫院還不至於就影響他考試了。
他二話不說,拉開駕駛門,對蔣雯雯說:“你下來,我開。”
“你會開車?”
“嗯,你去副駕。”
蔣雯雯半信半疑地問:“你駕照考出來了?”
聽了這話,週末才想起來,現在的他還沒有駕照。真他麼的!
他只好爬到副駕:“走吧。”
蔣雯雯看著週末,以前總覺得他有點混不吝還帶些稚氣,現在竟然又霸道又有些匪氣,好像一切都應該按照他說的辦。
蔣雯雯搞不準,看他篤定地坐在副駕,只好帶上他去了旭泰賓館。
胡靜蕾沒回家住,債主們太激動了,天天在她家小區裡吵,警察總不能24小時守護著他們,徐煒安排他們全家住進了旭泰賓館。
週末和蔣雯雯在旭泰賓館大門外,看見一大群人鬧鬧哄哄。
“咱們一分錢拿不到,他們一家還天天住賓館,吃好的喝好的!”
“大家千萬別叫姓胡的帶著錢跑了!”
週末看著激動的人群,眼睛輕輕眯起來,呵!
吃了熊心豹子膽,不僅敢在徐家的地盤鬧事,還煽動大傢伙圍堵賓館?
其中幾個鬧得最兇的看著也就20歲左右,上躥下跳,頭髮挑染得像八國聯軍,什麼時候麻紡廠的工人這麼殺馬特了?
蔣雯雯“嘀嘀嘀”幾聲鳴笛,人群讓開,車子從大門開進賓館停車場。
停車的時候,週末轉悠了一會兒,在地上撿了一根半米長的鋼筋放在車裡,蔣雯雯看了他幾眼沒有說話。
兩人去了胡靜蕾住的房間,只有程姿容在。
程姿容一眼就看見蔣雯雯身後的週末,眼神沒有起伏,一雙空洞的大眼睛裡又黑又冷。
“程姿容,你爸爸媽媽呢?”蔣雯雯問。
“在和人商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