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安悠哉悠哉地靠在椅子上,還別說,主位真的是不一樣,環顧四周視線無障礙。
再看看司徒墨白,坐在偏處,閉目養神。
等人都陸續來齊了,葉清安才覺得自己真的是犯傻了。
黑壓壓一群人大眼瞪小眼地望著主位上的葉清安,再看看坐在一旁氣定神閒的司徒墨白,面面相覷。
主審的,竟然是一個翰林院小編修。
上官藝雖被暫免職位,但指不定什麼時候會官復原位,依舊站在人群最前頭,眾人對他始終保持著恭謹。
上官藝見司徒墨白閉目揉額的模樣,料定司徒是真不打算坐上主位了,面對沉思的葉清安,不由語氣惡劣道:
“今日真是個笑話,上官家還從未讓三品以下的官員審問過,老夫從前乃是御賜的從一品戶部尚書,即使未復職,也輪不到一個正七品的黃毛小子來對老夫呼來喝去的。”
上官藝這個好頭一帶,身後的戶部官員紛紛附和。
葉清安抬頭見上官藝一副自視甚高、不屑與她交談的模樣,不由唇角揚起,笑得眾人心裡沒底。
司徒聽到喧譁,睜開了眼,望向葉清安,本滿是幸災樂禍的心態在看到葉清安唇間揚起的很好看的弧度時,愣了愣神。
葉清安這張臉,真的是妖孽。
司徒墨白搖了搖頭,想什麼呢,難不成還真是被誤會久了是斷袖,真對一個男人浮想聯翩了?
葉清安略側頭就能感受到司徒墨白那熾熱的目光,不就想讓我求您登場,才不!
“上官大人說笑了,先不論上官大人即使家族如何顯赫,現在也不過一平民罷了,甚至還可能是罪臣,沒有誰審得、誰又審不得的道理。再者,卑職雖為小小編修,但奉皇上、首輔大人之命親查此案,諸位不想讓小官審...”
葉清安死豬不怕開水燙,沉著地開口道,見眾人臉色一變,微頓,氣勢十足地繼續補充道:
“是把聖上和首輔大人的命令作兒戲,認為不作數,還是盼著皇上親自來審呢?這樣也好,判刑定罪當場便能做了,也不需請示。”
她的話擲地有聲又不容置疑。
司徒斂去那副看戲的神色,流露欣賞之色。
有一說一,這人真的是會掐謊和亂抱大腿,皇上什麼時候說讓他來審了...
見眾人一改之前的驕橫,葉清安很滿意地看著他們溫順的模樣。
清清嗓子,打算一一細問時,被坐在一側的人打斷。
“本相近日睡不安穩,時常犯困,勞煩魏大人為本相召齊了人,還請魏大人一側就座,本相審。”
司徒墨白很不要臉地起身,趕葉清安走。
葉清安驚了,還能這樣?一開始就預算著看她笑話然後趕她走吧!
她極其不情願地從主位上起來,眼睛死死地鎖在笑得清雅的司徒墨白身上,背對著眾人,她朝對著的司徒墨白咬牙切齒。
坐在司徒墨白的側椅上,真的挺舒服,司徒一離開這個位置,就完全是沒人注意的地方。
聽著司徒用清雋的嗓音和那群人精繞來繞去,和催眠有一樣功效,不知不覺間,葉清安便靠著椅把手打起了瞌睡。
睡得正熟,似是有什麼柔柔軟軟的東西在臉上爬來爬去的,很癢。
整個人好像一直在晃,像是坐在船上,葉清安頭靠著靠著摔空了,醒了過來。
葉清安揉著眼,發現早就不在獄刑司了,在馬車上?
“搞什麼,我斷片了嗎?怎麼一醒來就在馬車上了?”葉清安用模糊的視線打量著馬車,喃喃道。
在視線瞟到自己身邊坐著的人時,完全醒過神來。
“啊,我去,嚇死了。”
司徒?他怎麼和自己一個馬車,就坐在自己隔壁?
是他那飄飄的衣袖弄到自己臉了吧。
葉清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安撫被嚇到的小心臟。
司徒墨白皺著眉,也睜開了眼,冷聲道:
“我怎麼在這裡?是誰在獄刑司睡得很香?是誰抓著我的袖子不撒手,口水流滿了我衣袖?”
葉清安嚥了咽口水,看向司徒墨白身上那有著明顯的一大塊口水印記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