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蘇琴想著也突然開口哼道,“採得懺花百,初夏成靈。採得骨中純,蝶破成淵。明日天浮繁,初秋成異。冬日不再來啊,廝殺已成軌。血染參天樹啊,魔與鬼降臨。白枝血花飄啊,骨已成怨靈。最終永是秋啊,骨已怨神兮。”
黎錫而不得不佩服,下意識拍了拍手,“記得真清楚啊,我也就記得最後的兩三句。”許蘇琴無奈,“沒辦法,這就是趙瑩寫的,我的頭,慢慢記起這些東西。我感覺趙瑩就是我。”
黎錫而摸了摸她腦袋,“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我們就睡覺。”許蘇琴挑眉,“問。”
“趙瑩和高子龍的關係。”
許蘇琴愣了愣,想起她上一次被趙瑩控制住的事情,在高子龍家裡讓錫而看到的床頭櫃裡的頭顱,還有招魂的時候那顆頭顱。她臉色有點發白,“你……的確是不記得未來的事情了吧?”
黎錫而敲了敲她腦袋,“不記得,還不能讓我猜猜了?”許蘇琴佩服,“這也能猜?怎麼猜到的你告訴我。”
黎錫而看著蘇琴,摸了摸她發頂,就像是打完又給顆糖吃一般,“你進來的時候,說了什麼?”蘇琴疑惑,她說了什麼嗎?
看著滿臉不明覺厲的人,她說道,“你進來的時候說的是,‘明天我們一起去找個人,趕在趙瑩想起來之前’,對吧?”蘇琴點點頭,她繼續解疑,“那我問了你這麼多,溫志忠明顯就和趙瑩關係不大了不是嗎?那不就是代表著高子龍和趙瑩有著某種關係或者是聯絡嗎?”
“那我也沒提他啊。”
“你有,你之後便問了我記不記得溫志忠和高子龍兩個人。我的確是不記得了,可是你這樣問我,再加上後面我倆所談的話,高子龍也是個警察吧?所有的結合起來,趙瑩和高子龍之間的關聯不得了啊。”
說完還挑了挑眉,整個人倒了倒過去許蘇琴那邊,“還有,我剛剛一問你他倆的關係你就臉色發白,該不會你是做過什麼對不起別人的事吧。”眼睛笑成眯眯眼。
許蘇琴推開身上的人,回答道,“他們兩個好像有一種很病態的關係,我也不能肯定。但是隨著我之前還能感覺到羬的存在的時候,我知道了趙瑩的爸媽關係分裂了。趙瑩的媽媽在外面有人,還是班裡以前經常欺負趙瑩的女孩子,她的爸爸。”
錫而分析了一下,問道,“趙瑩是不是幹了什麼?”蘇琴點點頭,“那個女孩子的媽媽好像不是她爸爸的妻子,是個小三的身份。她爸爸好像是叫,林學育吧……”
愣了下之後,錫而有點訝異,“林學育?!”蘇琴疑惑,“怎麼了嗎?”
錫而感嘆著這有意思的劇情,嘲諷的笑了笑,“林學育的話,報紙上有他很多訊息的。而且昨天報紙頭條……”說著便拉開櫃子,拿出報紙遞給她,“你看看這個,不是趙瑩和高子龍有著病態的關係,而是趙瑩打算玩高子龍呢。”
報紙上的標題是:著名某某公司董事長林學育,竟然是同志。
被拍到了這樣的性取向,一般來說這種假不了了,許蘇琴默默地替高子龍默哀一下。不過想想,難道趙瑩是利用了錫而玩弄死高子龍?
或許有這可能……
蘇琴和錫而一大早便不見人影,月酌開啟錫而房間的時候很無奈,“這倆人去哪了?”王格亦搖搖頭,也不看月酌,反正他離不開這個地方。唉。
跟著記憶蘇琴來到本市警察總局,她們爬窗戶悄悄進到一個辦公室內,錫而拿起向外擺著的名牌,向許蘇琴點點頭,“溫志忠的名字,沒弄錯就行。”
許蘇琴坐著舒服的辦公椅,錫而則坐在了招待客人的長沙發上,然後又躺下。
黎錫而想了想,“蘇琴你說,高子龍現在應該只有17歲吧?林學育都快奔五了,這都什麼眼神啊,呵。”許蘇琴看著躺在沙發上的人,聳了聳肩,“不過……林學育的確是老了也是帥哥的人啊。”
說著便走進來一個人,黎錫而訝異了一下,隨後笑道,“本來還打算找完他再找你的,居然自己先送上門來了。”許蘇琴也是笑了笑,看著眼前的高子龍。
高子龍警惕的看著面前兩個坐著躺著舒舒服服的人,“你們誰啊!?”
許蘇琴則是看著他調戲一般的眨眨眼,問道,“高子龍吧?林學育的味道,好吃嗎?”然後便笑開了花。
黎錫而則是走過去,拿出事先畫好的眼睛圖案,遞給他看,只見他一把搶過,“這是什麼東西?!”開啟來之後,不出她們所料的筆直的向後倒去。
黎錫而手快扶住了高子龍的腦袋,將他整個人平放在長沙發上。開門聲突然闖進她們耳裡,許蘇琴笑了,嚴肅又犀利的看著面前的溫志忠慌張的臉,“錫而啊,演員終於都到齊了。”
剛說完,錫而便像是回應一般直起了身子抬起頭看著溫志忠邪邪的一笑,許蘇琴也是邪邪的一笑。
然後,兩人的瞳眸看著他,同時也一起閃過了不同的顏色。溫志忠的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一樣,不發動彈。內心的恐懼被掩藏在眼底。
他還沒瞎,況且,現在這無法動彈的身子表示著剛剛他看見的不是眼花所致。
紫色與猩紅色的兩雙眼睛,就這麼劃開了他的心臟,恐懼的味道被割了出來一般,快要蹦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