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四海閣總店兩個夥計的對話,完完整整,一字不落地,落入到呆在水底的徐清風耳中。
自己是蠢貨,自己居然是蠢貨,自己真的是蠢貨。
先前戀戀不忘的大善人,西城四海閣分店的哈管事,一臉和善,滿嘴處處替人著想,沒想到卻是滿肚子男盜女娼,行同狗彘,實乃衣冠禽獸,人面獸心。
徐清風目赤欲裂,咬牙啟齒地將凡是能想到的詞語,都拿來形容那哈管事,但都不能將自己心中的憤怒平息。
待聽到如果不將他全家騙得死光光,自己良心上都過不去時,徐清風的氣息一下就凌亂,眼耳口鼻同時灌入河水,再也不能呆在河底。
徐清風嘩地從河水中冒出,倒是讓站在岸上的阿保和阿安嚇了一大跳,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阿安,怎麼樣,哈管事沒說錯吧!蠢貨就是蠢貨,我就知道他一定躲在這附近,區區一個激將法,就讓他顯出身形,只是沒想到居然是藏在水裡面,哈,哈……”
不等站在水裡的徐清風上岸,阿保就撲了過去,想將徐清風抓上岸來。
徐清風原地不動,等到阿保抓住他時,反手一拖,就將阿保拖入了水中。
阿保既然敢去抓徐清風,當然是精通水性,而且一入水裡,就將徐清風往水底按,他的想法是將徐清風用水灌昏迷,然後再輕鬆地提出水面,省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殊不知徐清風也是同樣的想法。
兩人糾纏著沉入水底,阿保萬萬沒想到,徐清風不但會胎息訣,而且還力大無窮,兩人只是在水裡扭打幾下,徐清風就佔了上風,完全是將他按在水底毆打。
河水不斷翻滾,串串水泡冒出水面,阿安在岸上興奮地叫道:“阿保,阿保,收點手,不要將這蠢貨灌死了,否則不值錢了……”
徐清風突然冒出水面,伸手抓向阿安的雙腳,阿安怪叫一聲,往後倒去,然後連滾帶爬地往後面逃走。
阿保死了,怎麼會死呢?他可是四海閣數一數二的水下好手,可冒出水面的不是阿保,而是那個蠢貨,這下就有些扎手了。
徐清風見沒能突襲到阿安,忙從水中爬起,向阿安追去。
魂不守舍的阿安,見到跟在後面徐清風,快要追上自己,掏出懷中的穿雲箭拉響。
篷!
燦爛的煙花在天空炸響。
啊!
一聲慘叫,阿安被追上的徐清風,一棍掃倒在地。
旁邊剛好有路人見到這一幕,驚聲叫道:“殺人啦!殺人啦!”
街道旁的屋頂上躍出一人,張弓對著徐清風連射三箭,目標全是下半身,想來同阿保和阿安一樣,不想讓徐清風輕易死去。
徐清風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常年修煉《大荒經》,早就變得耳聰目明,身手敏捷,對著三支來箭,不慌不忙,幾個跳躍就輕鬆躲開。
屋頂上又冒出兩人,三人同時張弓,三組九支箭,分三個方向同時射向徐清風,但無一例外,目標都是身上非緊要的地方,只能傷身,不能致死。
徐清風扭腰,側身,空翻,如穿花蝴蝶般在九支箭的空隙中穿梭,成功躲避開射向自己的三組箭。
不等他喘息,剛剛停下,就見前方跑出一個,丈八身長的黑鐵塔大漢,叫囂著揮舞起一對開山大斧,向他劈來。
唰唰!
開山大斧精準地劈向徐清風身體兩側,將兩側的空氣撕裂,風生痛地刮在臉上,掀起兩鬢頭髮胡亂飛舞,如果不是想活捉,徐清風敢斷定,自己已被斧子劈傷,顯然鐵塔大漢是不想傷到自己,而是準備逼迫自己束手就擒。
徐清風左右兩個方向均被切斷掉,退路只有後方,而後方卻是河水,不過他所需要的正是這河水,只要進入河水,運轉胎息訣,就像魚兒入水般,可以在水底行動自如,任憑外面的人有千百般本領,也拿他無可奈何。
面對開山大斧,徐清風且避且退,眼看就要退到河邊,猛地抬起木木,用盡全力掃向兩扇開山大斧,兩兩相碰,硬撞到一起。
哐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