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豬裝糊塗道:“韓童不過是招來一艘船而已,這就跟世子關聯起來了?”
雲羊斜睨他一眼:“等等看便知道了。”
“等什麼?”
“等張拙,張大人。”
……
……
大雪路滑,洛城府兵罵罵咧咧的押運著糧草前往碼頭,大家耳朵、雙手凍得通紅,腳尖也涼透了。
有人低聲埋怨道:“下這麼大的雪,要是能回家小酌兩口,摟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多好,知府大人怎的偏要今日運糧?”
“是啊,下這麼大的雪,等雪停了不好嗎,還非要繞那麼遠的路!”
“別說了,碼頭就在前面,趕緊辦完差事回家睡覺……小聲點,知府大人來了。”
糧隊旁,知府一身紅衣官袍騎於馬上,他肩上披著一件紅色翻狐裘大氅,手中抱著一隻銅手爐,憂心忡忡的看著前方碼頭燈火通明,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張拙思忖片刻:“等等,糧草停一下!”
府兵疑惑轉頭,只能將牛車全部停下。
張拙揮了揮手:“今日不運糧了咱們將糧草運回糧倉!”
府兵一下子炸開了鍋,偏將高聲道:“大人,咱們從傍晚走到此時了,眼瞅著馬上就要抵達碼頭,為何不運了?”
張拙冷眼看去:“要不你來當這個五品知府大人?”
府兵縮了縮脖子:“卑職多嘴。”
張拙揮揮手:“走!”
然而就在此時,有笑聲從房頂傳來:“張大人,這是要去哪啊?”
張拙豁然抬頭,只見雲羊與皎兔正站在路旁屋簷上,低頭俯瞰著長長的運糧隊。
說話間,糧隊附近的小巷子裡浮現出數不清的解煩衛,手按腰刀,將糧隊團團包圍起來!
府兵們想要抽刀對峙,卻聽雲羊漫不經心道:“敢在我密諜司面前拔刀的人可不多啊。”
府兵神情一滯,訕訕的鬆開了手。
張拙沉聲道:“怎麼,各位要劫我糧隊?便是密諜司也不能隨意侵擾官糧轉運!我大寧律法十八卷第七條,凡侵擾、盜取稅糧押運二十五貫以上者,杖一百,刺‘盜官錢糧物’五字,發配三千里!”
雲羊笑吟吟道:“本座知道張大人能將我大寧律法倒背如流,不必隨隨便便拿出來嚇唬人。我們也是接到訊息,稱大人這糧隊裡可能窩藏嫌犯,張大人,你既然熟背律法,可知包庇謀逆是何罪?”
皎兔坐在屋簷上,笑嘻嘻的問道:“張大人,包庇逆黨,會不會也跟著滿門抄斬啊?”
張拙冷冷凝視著雲羊:“你說我包庇謀逆,有何證據?”
雲羊笑了笑:“簡單,我們搜一搜糧隊便知道了,動手!”
“慢著!”張拙神色緊張的看了一眼糧車,右手高高舉起,止住瞭解煩衛的腳步:“此乃朝廷官糧,我看誰敢妄動?”
雲羊挑挑眉毛:“怎麼,張大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王命旗牌:“張大人可知這是什麼?我密諜司手持王命旗牌,可代天巡狩、先斬後奏!”
張拙沉聲道:“你手持王命旗牌不假,卻也不能肆意妄為。我記得兩位前陣子才剛剛犯過大錯吧,若這次再搞錯,不知會不會丟掉生肖之位?”
雲羊與皎兔相視一眼,眼中俱有遲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