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有榮寶齋’特殊印戳的《洛城志》那枚印戳右上磕掉一角,仿不了。
陳跡終於明白,其實吳宏彪並不知道有其他司曹,也不知道有新的司曹抵達洛城將原先的司曹排擠掉
所以,按照自己的推斷,想殺他們的是那位元掌櫃,而不是車伕司曹,
但是,陳跡必須驗證吳宏彪沒有在說謊。
他沉默許久後說道:“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什麼事?”
“見司曹。”
吳宏彪面露驚愕。
清晨,洛城知府衙門。
衙門懸掛金漆匾額“洛城府署”
府衙門口官吏們神色匆匆前來點卯,有小更壓低了聲音說著:“快走快走,去晚了又要挨同知大人掛落。”
正說著,一架鐫刻著金絲雀紋樣的馬車緩緩停在府衙門口,官吏也顧不得點卯了紛紛停下腳步彎腰行禮。
車伕將簾子掀開掛在車身上的鉤子,又拿起一張凳子墊在馬車旁,這才低聲道:“二爺,到了。”
劉明顯身著藍色官袍、頭戴烏紗、腰間虛束玉革帶、腳踩黑麵白底皂靴,緩緩走下馬車。
“通判大人好。
“通判大人好。
劉明顯從鼻腔裡嗯了一聲,官吏們這才敢直起身子,匆匆往府衙裡跑去。
按規矩,劉明顯從五品官員是沒資格坐這金絲雀馬車的,但劉家劉閣老身居高位豫州又是劉家的自留地,自然沒人敢說什麼。
待到劉明顯進了衙門,車伕將馬車驅趕到一邊去,帶上一頂斗笠蹲在門口,與其他車伕、轎伕聊起閒事來。
車伕笑著問道:“二牛,你家老爺昨夜又出門瀟灑沒?”
二牛笑道:“嗨,我家老爺哪天不出去瀟酒?昨夜去了白衣巷繡樓,據說見著了那位柳行首。
車伕咦了一聲:“現在滿洛城的老爺們都想看看柳行首長什麼樣,你家老爺怎麼說?
二牛憨厚道:“我家老爺說,柳行首當真是一位妙人,可惜對方有徐家護著,誰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車伕停頓了一個呼吸,繼而又問道:“老李,你呢,昨晚幹嘛了?
“還能幹嘛,”
老李打著哈欠:“昨夜匠作監來了一群密諜,說是要查匠作監庫房賬冊,我家老爺一夜都待在裡面,半步都不能離開。
這不,今兒早上才被放出來,老爺連家都沒回,直接來這了。
車伕笑道:“那你可真夠慘的,回去讓你婆娘好好給你捶捶背。”
“我那婆娘?捶我可以,捶背就算了
車伕轎伕們哈哈大笑起來
此時,劉明顯的車伕無意間掃視街面頓時面色一沉。
街對面,正有一位面無血色的年輕人站定,直勾勾的與他對視著。
車伕對旁人說道:“我早上還沒吃東西,先去喝碗豆腐腦啊,你們聊著。
“行嘞,回來幫我帶兩根油條!”
卻見車伕司曹快速走入人群,他走著走著,突然閃身至年輕人身邊,扯著對方的胳膊便往小巷子裡走去。
待到兩人來到巷子中,車伕司曹低喝道:“吳宏彪你不要命了?密謀司軍情司都在找你,你還敢留在洛城?!
吳宏彪低聲道:“我走不了。
車伕司曹凝聲問道:“你怎知我身份的,如何尋來這裡?”
吳宏彪低著頭:“以前跟蹤過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