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班銘用傳音的方式,將舒浩死去的前因後果詳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又將言玉琴及其言家的下場告知給了張超。
隨後,班銘起身離去。
他知道,張超現在需要一些時間來對這些事情進行消化。
接下來的幾天,班銘沒有再削弱自己的存在感,每天依舊上課下課,觀察周圍人的喜怒哀樂,內心的感受卻完全不同了。
那顆發芽的種子,開始成長。
而存在感迴歸的班銘,自然而然引起了更多人的關注,很多人都一臉驚訝的樣子,這才知道不知什麼時候“舒浩”已經返回第一軍院了。
不過,自從在第一軍院成名以來,班銘時而失蹤時而出現,神神秘秘的樣子,第一軍院的學生都已經習慣了,所以也不太以為意。
在第一軍院中呆了幾日之後,班銘忽然有所悟。
他沒有再繼續自己的學生生活,而是返回宿舍,整理了行囊,準備離開第一軍院。
第一軍院,只是一個井底小世界。
真正的紅塵,比第一軍院的師生圈子要複雜和殘酷許多倍。
如果繼續呆在第一軍院,也只能是坐井觀天而已。
雖然已經習慣和喜歡第一軍院的生活,但是為了更加遠大的目標,班銘還是決定走出去。
離開之前,班銘給張超進行了語音通話。
過去這幾天,張超雖然沒有像從前那樣幾乎天天都聯絡班銘,但也和班銘碰頭一起過一次吃飯。
班銘感覺得出來,張超並不是把他當成舒浩,而是當成新認識的一個朋友,雖然沒有過去那麼熟絡,但這樣反而讓雙方都更加自然。
得知班銘又要離開第一軍院,張超倒不顯得十分意外,在他眼中,班銘本來就是神神秘秘的。
結束了通話,班銘又跟系主任洪林海打了聲招呼。
“什麼,你又要離校?而且時間不確定?”洪林海的表情很有些無語,放眼整個第一軍院,“舒浩”或許是最為隨性的學生了。
不過,洪林海最終還是允了班銘的請假申請,不過還是限定,兩個半月後的期末考還是得回校參加。
班銘略作思量,便答應下來。
就這樣,班銘一身輕鬆地離開了第一軍院。
之後,他找了一處無人的地方,將元素鎧甲面具戴在了臉上。
這一次,這張面具如液態金屬般在班銘的臉上湧動著,使得他的面龐產生了變化,竟是變成了一張和原來截然不同的容貌普通的臉龐,看不出絲毫破綻。
片刻之後,他微微一笑。
因為就在這短暫時間裡,他的神魂已經融入網路世界,並且在銀河星盟的基因資料庫中,偽造出了眼下這副面孔的一個身份。
有了這個沒有破綻的身份,行走於紅塵之中,無疑是能夠省去很多麻煩。
隨即,班銘前往附近的相關政府公務部門,以自己的身份識別卡丟失為理由,重新辦理身份卡。
工作人員透過電腦查詢,乃至進行了頗為詳細的的身份驗證之後,最終給班銘補辦了身份卡。
如此,班銘開始了他的行走紅塵之旅。
現在這個時代交通異常發達,可以說,一個小時,就能夠去往想要到達的地球的任何一個角落。
然而這樣的旅行,對於班銘而言,沒有什麼幫助,他採購了一些物品之後,成為了一個不起眼的徒步者。
用雙腳來丈量腳下的這方土地,用雙眼去看清這個世界的細節,用心靈去感受萬物生靈的喜怒哀樂。
不知不覺,便已經是半個月過去。
半個月的時間裡,他如同毫無修為的普通人一般行走,沒有什麼固定的目的地,像是隨波逐流,有時經過城市,有時露宿荒野,有時路過名山大川……
這是一場徒步之旅,也是一場煉心之旅。
身上滿是塵土,頭髮也是凌亂,冒出的鬍鬚更是讓他看上去比以前多了幾分過去沒有的粗獷。
然而他的雙眼越發明亮,黑白分明,心也越發澄淨了。
這半個月時間裡,班銘沒有動用一絲修為,或者說,他已經忘了自己有修為,甚至漸漸忘掉了關於修為的一切。
不再關注紅塵意境,不再想著身處險境的舒清等人,不再懷念夕夢研楊雅人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