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銘停了下來,平靜地看著艾倫列爾,說道:“你也要袒護羅城嗎?”
這是他第二次見到艾倫列爾,第一次是在第一軍院的五百年校慶上,當時他就對艾倫列爾印象深刻,沒想到第二次見面,竟是這樣的場合。
而且,艾倫列爾的出場,也是給了班銘莫大的警惕。
看似離奇的顏色和聲音的剝奪,只能證明艾倫列爾這尊滅境強者,對於天地法則的控制,已經到了信手拈來潤物無聲的地步,悄無聲息之間,已經扭曲了某些天地法則,拿捏天地法則就如同把玩玩物。
艾倫列爾緩聲說道:“羅城是否有罪,該由jun事法庭來判決,即便他有罪,也自有軍法處置,相比之下,閣下如此攜焰而開,妄開殺戮,反而罪責更大。”
“不過都是利益糾葛而已,你有維護他的理由,我有必須殺死他的理由。”班銘的眼神有些空然,似有感嘆,也似有領悟,他淡淡說道:“這天地間最大的規矩,便是誰拳頭大,誰就能制定規矩……我只出一招,你若能接下,我便離去。”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太空艦中很多人的低呼。
很多人的神色都變得有些悚然,這“無名”究竟是自大還是自信,竟認為無敵的艾倫列爾元帥接不下他一擊?
同樣悚然的,還有夜星上的一些人——
事實上,從先前白衣老人和許博交手開始,就有畫面直接傳遞到了夜星,呈現在某些人的面前。
先前,白衣老人被“無名”一指轟殺的畫面,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巨大震撼。
若非如此,恐怕也沒什麼人會把“無名”現在說的這句話當真。
而現在,他們都忍不住為之緊張起來。
“一招嗎……可以。”艾倫列爾暗紫色的眼眸微微閃動,眼底深處罕有地生出了躍躍欲試的戰意。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艾倫列爾知道自己這一次其實是“任性”了的,站在他的立場,這時候最該做的就是主動出擊,豁盡一切手段將“無名”擊殺,而非被動地承受對方一擊。
然而,在被稱為“軍魂”之前,他艾倫列爾首先是一名武者。
高處不勝寒,他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熱血沸騰的感覺了。
而他給自己尋找的理由是,如果和“無名”全面交手,很可能波及到夜星,會造成極為慘重的損失,所以從大局考慮,自己應下眼下這一招之約,其實是很恰當的選擇。
“不過我有一個要求。”艾倫列爾盯著班銘,繼續說道:“如果我接下了你這一招,你要摘下臉上的面具!”
此言一出,太空艦以及夜星之上,很多人的眼睛都亮了亮。
“無名”最恐怖之處並不是他深不可測的修為,而是他的真正身份。
當他的真身暴露在陽光下,那麼他給人的感覺就不會有現在這麼可怕了。
“可以。”班銘沉默了兩秒,答應下來。
賭約成立!
唰!
太空艦艦隊迅速改變方位,向後退去,生怕受到接下來這一招的波及。
整個星空,都彷彿在這一剎那間變得凝固。
班銘並沒有馬上出手,他的眼神依舊有些空然,彷彿神遊物外,忘了自己即將進行一場決定命運的交手。
突然間,從他的身上,有了某種氣息。
這氣息的出現,很多人的眼睛不由震驚和狐疑。
因為他們感覺到,這是道境的氣息,而且是初入道境者才有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