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間霧氣瀰漫,武揚走在林中,突地停了下來。
剛才,似乎有感覺到劍氣,是錯覺?
雷雲將近,他的靈力波動處於非常不穩定的狀態,感知也被天頂的雷電之力干擾,暫時沒有辦法太過細緻的追蹤。
不過鑄劍山莊已毀,以那個莊主的性子,決計不可能追過來。
他摸了摸胸口的信箋,
若是想再戰一場,不必用這個拖延,況且,就算追來了,也不外乎是多花些時間,沒什麼大不了的。
早些把事情幹完,再進京處理掉他們的瑣事,最後再去收集十六策。
如此,就能早些看見丫頭了。
水霧漸漸退散,遠處浮現一個麗影,似等待了很久,揹著身看不真切。
“壞人?”
耳邊似多出一個熟悉的糯音,當武揚回過神時,才發現已經走出了山林,
眼前盡頭處,只有一個小亭子,漆漬髒濁,無人修繕,也不知立在此處多少年,只剩下一個架子。
不過那亭中人的赤鎧,倒是將亭子染的豔麗了許多,
“你要的東西,我取回來了。”
武揚自懷中取出一張信箋,雙指一擲,那薄薄的紙便切入女將一旁的木柱裡。
“此乃通關文書,樣式簡單了些,但有了雲州牧的印紋,用來透過江州入京是夠了。”
他也不等洛神的反應,接著道,“墨閒去了哪裡,我們的時間不多,這便啟程了。”
黑色畫戟一橫,帶出陣風,攔在武揚身前,洛神鳳目微凜,眉頭輕擰,“你身上,果有血氣,是誰的?”
“你我的約定,只有文書,不涉其他。”
那畫戟的鋒銳離武揚不過一寸有餘,便是尋常武人得此良機,把握的準,也是夠重傷高手的,更遑論持戟的乃是朝中大將。
只是武揚也未在意,只當眼前的女將與從前一般,例行詢問罷了。
他雖不喜歡,也不會太抗拒,“我為武人,沾染血氣,實乃尋常之事,有何奇怪之處?”
“你身具地煞術法,天罡奇策,只要你願意,想要取得文書,不過舉手之勞。”
洛雲仙眸光漸冷,“不過以你身上的血氣判斷,你根本沒有隱藏蹤跡的打算,是一路打上去的。
我不知武家與雲州的淵源,不然也不會放任你自去。
如我所料不錯,那鑄劍山莊已毀,雲州劍尊凶多吉少。
武郎,我只此一問,你此去到底為公,為私?”
武揚沉默了許久,終是道,
“答案,很重要?”
“洛家世代為國效力,我雖為女兒身,卻也必須征戰沙場,仗打得久了,自然不會剩下多少幻想。
將來要嫁給什麼人,這種事情不知多少年前就沒了想法,與其糾結於此,不如勤練武藝,苦研兵法,如此還能活的久一些。
先皇將我許你,或有其他考量,但於我,卻不怎麼反感。
我曾以為同是習武之人,或多或少能相互理解。
如果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你願意告訴我,我可以改。
你若有什麼是需要我做的,也儘可以提。”
她的畫戟重擊地面,“但唯有一條,我洛雲仙的夫婿,絕不能於國為患。”
赤紅煞氣瀰漫,夜空星野退避,不見微茫,只一點猩紅自畫戟鋒刃引燃,
“此去雲州,為的是九州百姓,
先皇駕崩,新帝未定,以往的些許差錯都可能招致大禍,這些……你都是知道的,我本以為你也能體諒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