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沉,於那裡處的屏障當中,傳不出絲毫的聲響,更感受不到任何的靈氣波動。
這般死寂的情況下,外處的人影顯得有些焦灼,端坐於樹間的身影,顯得侷促不安。
但他又不敢輕易離開。
支起如此巨大的屏障是需要他深厚的靈氣來支撐的,一旦離開,那麼眼前的這座屏障便會消失不見。
在此之前,他便已經聽說過陳潔他們手上,有求救的靈符,這番牽扯之下,使得他不敢貿動,給予了林晨大量的時間。
“這沒用的東西!”
身影怒罵了一聲,本是想以此處作為“聖宗”的崛起之地,但沒想到卻功虧一簣,這使得身影臉上的怒容猶為明顯。
“不能再等下去了!”
又待了片刻之後,那道身影一咬牙,不敢再如此的耗費時間下去。林晨兩人即使逃脫,但也受傷不輕,逃不得太遠的距離,只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他們後擊殺,說不定能趕在青瀾宗人來之前離開。
他的目中精光閃爍,隨即他手間一揮,其身隨著揮手之間,從枝椏上暴掠而出,所用上的巨力,使得他原本盤坐得樹木,都為之傾倒!
與此同時,在他奔出的剎那之間,那道淡薄的光幕,如同琉璃一般,頃刻碎裂,化作道道的光雨而下,未至地面,便已悉數消散。
那些原本被光幕擋在其中的黑色密佈的煞氣,在隨著光幕的碎裂中,頓時沖天而起,其間的濃郁程度,竟是生生蓋過了天上半截的月牙,使得其銀輝內斂,散不得一絲光亮。方圓百里,一片漆黑,寂靜。
月黑風高殺人夜!這是對此最好的詮釋。
身影的速度奇快,他的腳下彷彿生出一道羽翼,踏於空中,卻如平地般飛馳。
僅僅不過兩三息的時間,身影已至馮平淵的身側。
馮平淵的身軀黑氣密佈,散著濃濃的腐臭氣味,他的身體在地上顫抖著,微微咬起的唇角,彷彿蘊含著極大的痛苦。
“也罷,看你幫了我這麼多年的份上,讓你少些痛苦。”
身影的手一揮,掌間噴薄出一道光刃,撕裂了馮平淵的項首,令得他的顫抖戛然而至,只有鮮血於黑暗中,吞吐著嬌豔的顏色。
而此刻的數丈之外,林晨則是抱著陳潔的身體,他的額頭,已經汗水密佈,豆大的汗水,散著鹹臭的味道,與他臉上原本的血汙混雜,發出古怪的氣味,滴落在他胸膛中昏睡的陳潔身上。
“放我下來,我可以走了。”
陳潔不知何時醒來,她在林晨的身上微微扭動,想要掙脫出林晨的懷中。
林晨也沒有多言,他將陳潔放下身來,頓時他只覺手間一陣輕鬆,他實在太累了。本就靈氣修為不高,硬是憑著肉體的強度來支撐,即使是林晨,也吃不消。
他晃盪著身形,險些站不住身子,於他身側的陳潔見狀,一把扶住他的身形,兩個人相互攙扶著,向前方走去。
“那道結界似乎消失了!”
陳潔望向半空,久違的靈氣,似溪流般奔湧而來,使陳潔臉上面露喜色,“快將靈符拿出來,只要喚來了爹爹他們,我們就有救了!”
林晨微微點頭,將之前陳潔交於他的靈符還給了陳潔。
靈符本就具備著靈氣,陳潔只不過稍稍注了一些靈氣後,那道靈符,竟是於陳潔的掌心,化作了一隻全然白光所化的靈鶴,於黑夜當中,彷彿是一道指路明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