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走了,席自然也就散了。
呼延曜日氣呼呼地回到牙帳。
“這位謝世子的防備心真重啊!”右賢王摩鞮瀚感嘆。
“聖巫,你可看清了剛才那點石成金的法術,是真是假?”呼延曜日問站在面前一個穿黑袍的老嫗。
這老嫗滿臉褶子,頭髮花白,兩隻眼睛猶如深不見底的黑潭,透著詭異的陰森。
她是北戎最厲害的巫者,在北戎幾乎是神的存在,年已過百。原本她住在北戎聖地,迷霧荒原,十餘年都不曾出荒原。北戎和談使團在雲朝大敗而歸,呼延曜日怕王庭的人對付不了會仙術的謝勳,就派人去荒原請了她出來。
她原本不打算來,年紀大了,不適合長途跋涉,可去請她的人將那漢人少年說的神乎其神,她不由好奇。
北戎巫者在天旱時也會祈雨,十次七次都能成功,卻也不敢說自己能呼風喚雨,因為他們祈雨都是算好了的,並不能憑空生雨。一個十八歲的漢人少年,竟然狂傲至此!
來了之後,還沒見識漢人少年呼風喚雨術,卻先看了場點石成金。
牙帳裡的人全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最厲害的巫者,暗暗期待這位聖巫能夠參透那謝世子點石成金的法術。從此,他們北戎就能源源不斷地產出金子。
百歲的聖巫第一次被子民看地窘迫不已,她努力回想剛才的表演,不錯過每一個細節,卻只能頹喪地搖頭,“暫時辨不出真假。”
不管是大霧,還是金光,她都參不透其中的奧妙,彷彿憑空出現。
莫非真是神仙在夢中授與那漢人少年?
所有人失望不已。
“大汗莫急,老身雖然參不透,卻有一物能幫到大汗。”聖物掏出一個黑乎乎的瓷瓶,“這是藥廬新研製出來的秘藥,可讓人吐真言。”
幾月前,藍月回到北戎,曾去過迷霧荒原,跟她說漢人有一種能讓人吐真言的藥,她覺地很有用,就命人研製。只藍月帶回來的藥材大部分都耗損在研製過程中,就得了這一小瓶,她怕浪費,加之,她認為自己能夠看破那少年的花招,就沒在宴前拿出來。
“竟然製出來了!”呼延曜日如獲至寶,跟著又嘆氣,“可那謝勳不肯上當,怎麼辦?”
你有藥,人不吃啊!
“阿娜依那邊如何了?”呼延曜日問。
提到阿娜依,摩鞮瀚有些頭疼,“都怪我們的人打草驚蛇,那丫頭提高了警惕,宴席上跟雲朝人學,今晚一口肉一口酒都沒喝。”
他原本想像呼延曜日說的直接把人打暈了,可大宛兵士嚴密防守,他們靠近不得。
“不然,讓藍月公主去謝世子的帳篷試試?”鐵弗勒提議,“以藍月公主和謝世子的舊情,應該有辦法把這藥喂進謝世子的喉嚨裡。”
鐵弗勒滿眼曖昧。
呼延曜日有些猶豫。藍月是純純的漢女,他知道她在北戎的難處。顧及藍月母親,在王庭,藍月不想和那謝世子有過多牽扯,他也就沒硬逼。
可如今,似乎只能用藍月了。
“去把藍月叫來!”呼延曜日做了決定。
呼延曜日在商量對謝勳用美人計,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已經有個大美人進了謝勳的帳篷。
謝勳探望完五公主,掀開氈簾,迎面就撲來一個白的發光的大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