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現在怎麼辦?皇帝一定不會放過您的!”
要不是公主把假金子運回來,卸了皇帝的防備心,鎮國公府也不會那般輕易就把撫卹金運到北疆。
北疆的人在信中說了,另外一路運送撫卹金的車隊不過幾十個護衛而已……
皇宮裡。
在五位太醫的聯合救治下,皇帝已經醒來,意識清明瞭。
太醫退下,皇帝躺在龍床上,手扶在額頭上,自語般問,“安順,你說,平南公主是不是和謝勳聯合起來誆騙朕?”
那樣一支押送隊,他只要隨便派出百來人,就能輕鬆劫走撫卹金。
他卻被那些該死的水消金迷住了眼睛,錯失先機。
現在北疆的軍民定然都在褒揚鎮國公府和謝氏的仁義慷慨吧?
平南公主簡直罪該萬死!
皇帝深吸了三口氣,才壓下砍平南公主頭的瘋狂念頭。
安順瑟瑟發抖,這個問題他哪兒敢答啊?
“平南公主應該不會做如此不理智的事情吧?”
其實皇帝也覺地平南公主不至於幫著謝氏來搞他,平南王可是他的表弟……可萬一呢?之前,他可是曾派人去抓平南王那個辰年辰月辰日辰時生的寶貝孫子。
平南王因此對他心生恨意,偷偷投靠了鎮國公府也未可知……
“安順,擬旨: 平南王幾十年來為雲朝鞠躬盡瘁,朕心甚慰。然則,平南王年事已高,不適合再掌管南疆軍務,現卸其徵南將軍一職,由副將餘忠接替,安心在封地養老弄孫吧。”
安順驚愕地抬頭,忍不住勸,“皇上,您要卸平南王的兵權嗎?平南王可是您唯一的表弟啊~”
皇帝卻只是揮了揮手,“去辦吧。”
安順爬起來,向外走了兩步又忍不住回頭問,“皇上,餘忠才能有限,只怕壓不住下面的人……”
“你去辦就是,哪裡來那麼多廢話!”皇帝不耐煩地喝叱。
安順再不敢多言,大步出了寢殿。
龍床上的皇帝輕嘆了口氣。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餘忠會壓不住?
他只是想看看,他的好表弟,平南王,到底有沒有反心!
若是他還是昔日的好表弟,對他這個皇帝忠心耿耿,必然會先按照聖旨的意思,把三軍交給餘忠,然後入京來請罪。
他們少時在一起長大,表弟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或者幾十年來的大權在握已經膨脹了他那個好表弟的野心,或是對他有了恨意,必然會阻撓餘忠接管徵南軍,更不敢入京!
倘若是那樣,徵南軍必然亂起來,到時候他也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治罪平南王。
他也不想這樣,希望他的表弟不要讓他失望才好,否則他真要頭疼了……
平南公主正忐忑不安,琢磨著怎麼跟皇帝賠罪,就接到了訊息,皇帝聖旨,要卸了平南王的徵南將軍一職。
五雷轟頂般,平南公主差點兒暈過去。
“皇帝要卸父王的兵權!皇帝果然疑心父王了!父王被我牽累了!”
“不行,我必須進宮去跟皇帝說清楚!錯兒是我犯的,要殺要剮都衝我來,父王的兵權絕對不能丟!”
平南公主急急命人套車,趕去皇宮,卻被拒之門外,甚至沒能進宮門。
“公主,皇上說了,您大婚在即,不宜四處亂走。婚禮前,就都在王府裡備嫁,繡嫁衣吧。”
“不,不!這位公公,求你,幫我跟皇上說,錯是我犯的,與我父王無關……”
“公主殿下,奴才就是個看門傳話的,您跟奴才說這些沒用啊!”
看守宮門的小太監攤了攤手,“公主與其在這裡跟奴才糾纏,不如去找能幫忙的人吧,或許還有轉機。”
“對啊,公主殿下,不然您跟本世子說說看,本世子最是樂於助人了~”
謝勳搖著玉骨扇,笑得甚是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