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裴佑安被貶成普通羽林衛,裴秀娘從四皇子正妃跌為妾氏,裴家也隨之在四皇子派系退居二線。這讓雄心勃勃的裴佑安大為光火。要不是裴老太太勸解,他肯定已經打上楚尚書府。
都怪楚珏那個棒槌,害得妹妹秀娘丟了正妃之位!
可若細究起來,餘氏從此之中獲利最大。
裴家人都暗暗惱恨餘氏和有涯先生,難道有涯先生會不知道?
以己度人,如果裴家和餘氏的地位調過來,裴佑安也不可能全心全意幫餘氏,就如裴家當初對高氏一般,援手的下面都藏了陰謀算計。
所以,今日有涯先生來見謝勳,他才會跟來,名為看是否有能幫忙之處,實為監督。
“先生,這件事真耽擱不得。”
有涯先生板了臉,“你當老夫不知道耽擱不得?可對方是謝氏,是謝勳,裴將軍小心急躁,沒拿到想要的東西,反而燎了自己的爪子。”
裴佑安一噎。過去的兩個月,他可沒少被燎爪子。
有涯先生看裴佑安不再氣勢洶洶,也放緩了語氣,“你莫要心急。我們拿不到紙甲打造術,其他人更不可能。”
這點,有涯先生自信滿滿……
謝勳雖然撅了有涯老賊,謝尚書卻忍不住替寶貝兒子擔心。
“萬一那餘小姐心疼有涯老賊,你就要後院不得安寧了。”
“親爹,兒子和餘小姐八字還沒一撇呢,您就不用擔心了。”
還是那句話,三年太長,餘妙小美人對他的感情究竟能否經得起時間的考驗,還未可知。
說不定,她在外遊歷,遇上一個各方面都比他更好的俏郎君呢?
“不過,京城如今太多人惦記紙甲打造術,是時候丟擲去了。”
國之重器,一直握在手裡,就是禍根。
那平南公主不是想要紙甲打造術做聘禮嗎?
謝尚書眉尾高高挑起,“你打算怎麼做?”
謝勳但笑不語,眼底全是算計……
翌日,《東海早報》刊登了一則勁爆訊息。
“聽說了嗎,謝氏要出賣紙甲打造術了,三千萬兩就可以買到!”
“看來謝世子是真缺銀子了!”
“也是,城南和城西雖然都挖出了礦,開礦很費銀子的,還要建城南那塊爛泥地,就算是東海百貨也挺不住。”
……
皇帝看到報紙上的訊息,把御桌上的東西全掃地上了。
“三千萬兩,謝氏真敢獅子大開口,也不怕撐爆了肚皮!”
謝勳父子的肚皮會否被撐破,安順不知道,反正他先看見皇帝氣得肚子脹大了兩圈。
“皇上,您息怒,保重龍體~~”
皇帝也想息怒,怒傷肝,可他沒銀子啊!
紙甲打造術絕對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叫楚徽滾來御書房覲見!”
既然謝氏給他出難題,他就難為謝派的走狗。
謝勳昨晚就派人給楚尚書送過信,提醒楚尚書可能會有此一難。
楚徽也沒有犯倔,或是像那些直臣一般梗著脖子說,“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狗皇帝擺明了找麻煩,他腦子壞了,主動遞刀子。
他把一沓沓賬簿擺在皇帝面前,耐心地解釋。
“皇上,這些是秋收之前的花銷,節衣縮食,所有人都勒緊褲腰帶,總共需要兩千五百三十六萬兩,如今戶部庫房只有一千五百萬兩。昨日臣還在動員戶部的官員,慷慨解囊,借給朝廷一些銀子,好歹把這兩月支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