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當即讓謝勳寫下契約,生怕謝勳反悔般。
流雲樓的鴇娘接到聖諭時,整個人都傻眼了,忍不住在心裡嘀咕。
皇上,您是不是腦子壞了?
非但沒能從謝世子嘴裡掏出銀子,反而讓教坊司再給謝世子二十萬兩?
關鍵,流雲樓每個月的收入都是上交了的,她根本拿不出來如此多的銀子啊!
她只能把這個蹴鞠踢還給戶部和內庫。戶部只收人頭稅,根本找不上。最後還是落在內庫頭上。
“皇上,內庫實在拿不出銀子了。”內庫總管一臉苦瓜地跪在御桌前。
皇帝頭疼不已。
他也是下了聖諭,才想起流雲樓應該沒銀子。然而內庫和他也沒銀子啊!
“那些製紙的材料能否賣出去?”
內庫總管搖頭,“若要賣,倒是能賣出去,價格上,委實吃虧,只怕要賠掉上千萬兩銀。”
當時收的價格太高,如今已經回落,又是急賣,只怕要虧掉七八成。
關鍵,賤賣,佔便宜的是誰?
皇帝一口老血衝上來,喉嚨堵住,安順趕緊遞茶,揮手讓內庫總管退下。
“皇上,其實那銀子不一定要您出啊。高家……”
皇帝灰暗的眼噌地大亮,開心起來,“對啊,高家不是有海船嗎,應該存了不少銀子。”
然後,高尚書就接到了皇帝的口諭,讓他借給內庫二十萬兩銀。
說是借,高尚書和高世清都知道這筆銀子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剛丟了海月樓,高世清被高夫人連著罵了兩天,頭都陣陣發疼。皇帝卻又來要銀子!
父子倆是在外面經營海船,可船還在海上,哪裡來銀子?
只能問高夫人要。
海月樓是高夫人嫁妝裡最值錢的鋪子,當初因為怕兒子去楚尚書府提親,被成天與阿堵物打交道的楚尚書看不起,才忍痛給了兒子那酒樓。沒想到,轉頭,兒子就給輸了出去!
高世清被罵地狗血噴頭,高夫人自己也氣病了,至今都沒能下床。
可這是皇帝要銀子,他們敢不給嗎?
“父親,您去問母親要銀子吧。”
高世清實在怕了母親。
“為父也不想去,還是你去吧。”
這兩天,嫡子被罵,他這個丈夫也沒好到哪兒去。髮妻看見他就哭,哭地他這個尚書甚是覺地沒面子。
“話說,謝勳那買賣真能在三個月內賺到二十萬兩?”高尚書好奇地問。
替皇帝來傳口諭的是安順,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高世清搖頭,“誰知道呢。不過,他既然敢說出自己掏腰包補錢的話,應該是真的。”
高尚書捻著鬍鬚沉吟了一會兒,“不然,咱們也投點兒?之前你不是想參股那貴公子嗎?”
若非為這個,海月樓也不會被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