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那人的身份尊貴。”
“這京城還有比本世子更尊貴的人嗎?”謝勳手指勾起美人兒的下巴,“別是你那媽媽哄你的吧?”
“憐月啊~”
鴇娘拉長的音調在門口響起,跟著人就走了進來。
“那位裴公子又來了……”
似才看見謝勳,有些慌張地轉了轉眼球,“世子爺來了啊。”
剛謝勳來時,鴇娘鬧肚子去了茅房。
謝勳板了臉,冷怒地覷著那鴇娘,“爺再不來,爺的妞就要被你這老狗送人床上去了!”
越說越怒,謝勳一拳砸在桌上。
那鴇娘嚇地兩股戰戰,“世子爺息怒。並非小人膽大包天讓姑娘去陪客,是那裴公子,每次來都點姑娘的名,小人實在頂不住壓力,這才想讓姑娘去露個臉,說兩句話,就回來。”
“那也不行!爺的妞,憑什麼給別人臉……”
“什麼人,竟然這麼大口氣!”
謝勳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聲音打斷。
那鴇娘趕緊折身出去,謝勳就聽見什麼“裴公子,您稍等。憐月一會兒就來了。”謝勳哪裡忍得住,掀簾就跨步而出。
一腳踹開礙事的鴇娘,謝勳昂著下巴睥睨那人。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穿著玄色勁裝,正一臉傲氣地瞪著謝勳。
謝勳嗤笑一聲,“沒想到這京城裡還有人敢跟本世子搶姑娘。小子,報上名來。”
那年輕人挺著胸膛上前,“裴佑安!”
挑釁意味兒滿滿。
“怎麼樣,這裡是教坊司,按大雲律令,只要是官身,皆可以來此逍遙快活,官階夠的話,更是想叫哪個姑娘伺候,就叫哪個姑娘伺候!”
流雲樓確實與平常的花樓不同,乃歸屬朝廷管轄下的教坊司,平日裡只招待官員。官階夠高,可以點任何姑娘伺候,樓裡的姑娘更不能拒絕。
也就謝勳,名頭太大,京城的官員無人敢挑釁,才能一直包著花魁憐月。
連教坊司的律令都記得如此清楚,有備而來這是!
謝勳冷然地勾了勾唇角。
“誰敢跟我勳哥搶美人?找死不看日子!”
楚珏從隔壁房間衝了出來,一邊罵,一邊擼袖子。
“西南侯府,裴佑安,裴小將軍!”
站在裴佑安身後的家丁挺身上前。
真橫啊!
連下人都這般做派,可見其主人的霸道。
楚珏微側頭看了下謝勳,“西南裴家人?”
西南裴家,皇帝下賜婚旨意時,又給裴家封了西南侯的爵位。
謝勳聽到裴佑安自報大名,就知道是裴家人。
早聽說裴家當家太太和嫡幼子入京,與四皇子商議迎親事宜,沒想到人已經進了京城,還逛起花樓來。
人來地如此快,只怕早在賜婚旨意下發前,就已經啟程。
可見皇帝早已和西南裴家串聯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