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玄一真人的身上,接下來,玄一真人的決定,將代表陸明的命運。
看凡中堂的樣子,是一定不會放過陸明的,而陸明今日擊殺內門長老和弟子,的確是犯了玄一門的大忌,在玄一門的歷史上,還沒有任何一個弟子敢如此放肆,玄一真人作為玄一門的掌門人,要對陸明進行處決,似乎也合情合理。
但是,陸明擊殺血月公子,立下不世之功,就算是有再大的罪孽,這功勞也可抵消了,而且,陸明乃曠世奇才,有著震懾古今的天縱之資,他有著傲視天下的資本,有著蔑視任何規則的資本,毫不客氣的說,他是玄一門未來的希望,從這方面來說,玄一真人就算不處罰陸明,那也是有情可原。
也就是說,無論玄一真人處決不處決陸明,都有情可原,就看他如何決斷了。
玄一真人平淡的看了一眼怒氣沖天的凡中堂,然後回過頭來看向陸明。
哼!
陸明冷哼了一聲,他單手負在身後,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看向玄一真人,臉色極為不善,在他看來,煙晨雨和寒衍受傷,果山和玄一真人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玄一真人曾經面見過自己,親口答應要給自己提供一切,如今,他身為門主,卻連陸明的女人和兄弟都保護不了,這讓陸明非常生氣。
玄一真人心中一顫,他目光凝聚成一條線,想要將陸明看的透徹,卻無比失望,在他的眼中,眼前這個少年,渾身都散發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氣息,那是上位者的氣息,發自骨子裡的傲氣,根本偽裝不出來。
而且,陸明的修為明明遠遠不及自己,卻給他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那種渾然天成的氣勢,讓陸明仿若一尊神下凡一樣,蔑視天地。
對於玄一真人來說,這是一種非常不可思議的感覺,卻真實出現在自己心裡。
“請門主下令,除掉此人。”
凡中堂繼續說道。
玄一真人這才從陸明的身上把目光移開,他深吸一口氣,朗聲說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本座都已經知曉,這件事情錯在凡坤,凡坤目無法紀,欺壓同門,死有餘辜,陸明報仇,理所當然,不過,陸明殘殺內門弟子和長老,罪不可赦,但念在他滅殺血月公子,除掉黃石一帶的所有血魔,立下不世之功,功過相抵,此事從此不再追究。”
玄一真人的話一出,頓時激起一片譁然,這樣的決斷,擺明了是在偏袒陸明瞭,滅殺神丹境長老這樣的大錯都能夠輕描淡寫的過去,可見玄一真人對陸明的在乎程度,直接讓他不惜得罪凡中堂這樣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老。
“看到沒有,這就是本事啊,這就是天才的資本。”
“沒錯,門主擺明了是偏袒陸明,試想一下,如果陸明不是一個曠世奇才,沒有如此妖孽的天資,門主肯定會毫不猶豫把他處決。”
對於玄一真人的保證,陸明還是無比放心的,他相信玄一真人同樣的失誤不會出現第二次。
“提醒你一下,多多注意凡中堂。”
陸明開口說道,凡中堂爺孫一心要除掉自己,必然不會沒有原因,他本身和這爺孫兩個素不相識,更加談不上仇怨,但對方卻處心積慮的置自己於死地,陸明猜測,對方恐怕已經投靠了南北朝,他見識過南北朝的人,這樣的人物,擁有帝王之氣,野心極大,不會甘於平庸,無論出現在哪裡,都要做王者一樣的存在。
“凡中堂是玄一門德高望重的長老,對門派忠心耿耿,絕對不會有二心,雖然你們之間鬧的很不愉快,但這一點,我還是可以肯定的。”
玄一真人開口說道,凡中堂乃是玄一門的元老級別存在,他絕對不會相信凡中堂會做出對門派不利的事情,在他看來,陸明說這樣的話,無非是想要報復罷了,當然,以二人之間的恩怨,陸明要報復,那也情有可原。
“隨便你。”
陸明說了一句,便扭頭離去,玄一真人的心思他明白,但自己要對付凡中堂,還用不著藉助玄一真人的手,凡中堂的命,他早晚要自己取。
陸明看人絕對不會有錯,凡中堂如果不除掉,早晚要成為玄一門的毒瘤,給玄一門帶來不可估計的損失。
但陸明現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該提醒的他已經提醒玄一真人了,他接下來,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著手去處理煙晨雨和寒衍的傷勢。
陸明離開了玄一宮,便直接向著果山的山峰飛去,今日一戰,徹底奠定了陸明在玄一門的身份和地位,斬殺血月公子,斬殺梁蕭,連內門弟子和長老都死在了他的手中,陸明的戰績,已經讓人不得不重視,從此之後,在這玄一門,恐怕再也不會有哪個不開眼的去找陸明麻煩了,就連那些神丹境的內門長老,遇到陸明,也得和顏悅色。
果山的山峰之下,聚集了好幾十號人,當先一位,正是御子涵,後面跟著王運和黃正等人,他們之所以在這裡等著,就是為了等陸明。
看到陸明出現在上空,眾人的臉色頓時一喜。
“但是據我所知,要煉製九陽玄丹,有一種至寶是必不可少的,那便是九陽聖水,九陽聖水乃是真正的天地至寶,莫說在齊州,就算是東大陸的超級大派,九陽聖水也是珍奇中的珍奇,我果山一生鑽研煉丹,這一片山峰上,匯聚了天地間各種各樣的靈藥,就算是煉製九陽玄丹的大部分靈藥也都能夠找到,但九陽聖水,卻真正沒有。”
果山蹙眉說道,陸明要煉製的丹藥,實在太過於珍貴,想要將其煉製出來,困難程度不亞於登天。
“我自然知道九陽聖水的珍貴。”
陸明笑了笑,心中著實有一種苦澀,前世的時候,九陽聖水在他這裡,可以當成酒水來飲,如今,想要得到一點都難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