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些話,再看著面前歇斯底里的劉氏,齊蓁蓁非但沒有如對方所想的發怒,反而是溫和地笑了一下,然後低著頭朝門外走去。
劉皇后本來以為這些話肯定可以刺激到齊敏兒,畢竟之前每次聽到她這般說的時候,對方無一不是暗自神傷著,齊家從侯府淪落到被流放,可以說是齊敏兒的傷心之處。
劉氏也就是因為這才以此嘲諷齊敏兒,只是沒想到聽到這的齊敏兒非但沒有傷心,反而表現出漠然不在乎的態度,就彷彿她說的話像打招呼那般簡單。
劉氏覺得這一切似乎有些超脫於她的控制,她握緊了手掌,然後對著徑直朝門外走去的齊敏兒怒吼道:
「真是放肆啊,這莫非就是齊賢妃你的教養?本宮再如何也是皇后,縱使你有協理六宮之權,也不可如此不告而別。」
果然,聽到這話時齊敏兒放慢了腳步,見狀劉氏想要接著嘲弄,卻沒想到齊敏兒直接把目光轉向一旁的徐采女,對著她說道:
「你不是說有話要和陛下與本宮說嘛?現在在這裡跪著做什麼?和本宮一起去崇正宮。」
說罷,齊敏兒又看著劉氏,姿態從容地說道:
「娘娘您如果好奇的話,可以跟著一塊兒去,畢竟其中的事宜牽扯到劉家,就算娘娘您不動身,過會兒想必陛下也會讓您前去申辯的。」
聽了齊敏兒這似是而非的話,劉皇后皺著眉頭,望著她和徐采女詢問道:
「你所言什麼意思?劉家?這背後有劉傢什麼事情?齊賢妃你最好是把話說清楚,如果讓本宮知道你刻意構陷的話,本宮可不是那種好欺負的。」
劉氏想起了碧娟所述,看著徐采女的目光更是帶著幾分冷意,齊敏兒卻笑道:
「什麼隨意構陷?臣妾所說的不過是劉家的所作所為,怎麼談得上構陷呢?再說娘娘只許您當初隨意汙衊齊家,難道臣妾連說一句公道話都不成?」
一邊說著話,齊敏兒一邊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徐采女,對方似乎是儘量縮小自己的身影,努力不讓自己被兩方發現,親齊敏兒見此,如何不知道徐采女的心意。
只不過這次對方想要推辭,也看她允不允許罷了,她可正瞧著劉家內的熱鬧呢。
而徐采女眼看著齊敏兒和劉氏的爭執,她忍不住嚇得都不敢吭聲了,剛才劉氏動手想要打她,她已經做好承受的準備,卻沒想到被齊敏兒給攔住了,再聽到兩人有來有往的爭執,徐采女不禁有些感慨。
「得寵就是好呀,一個寵妃敢當面和後宮之主抬槓,這背後依傍的難道不就是寵愛嗎?什麼時候她也能這樣理直氣壯的回覆別人,而不是被這兩方隨便都拿來當棋子呢?」
只不過感慨歸感慨,徐采女還是有些覺得是非之地不宜待,正好趁著這會兒劉氏和齊敏兒都還沒有波及到她,甚至有隱約翻舊賬的架勢,她還是速速回自己宮中,然後等她倆分出勝負來,她再選擇大腿來抱吧。
於是徐采女慢慢地向後殿挪去,只不過剛挪了沒幾步,便被齊敏兒一下子叫住,這下子那兩位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劉皇后貌似找到了一個出氣筒,畢竟齊敏兒位分高,她一時奈何不了她。
可是徐采女則不然,她當初是由劉家送入宮中的,而且位分又不高,於是劉皇后望著徐采女聲音冷冷地說道:
「徐采女蠅營狗苟,密謀構陷劉家,實在品質有瑕,不堪為宮妃,更別說入宮良久卻未曾侍寢,連本分都做不好,著廢除位分打入冷宮之中,你就好好地靜思己過吧。」
這下子徐采女本來搖搖晃晃的天平一下子全部倒到了齊敏兒,那邊一個是要廢黜她現在所有的位份和身份,打入冷宮當中,縱然這個采女的位分不高,可是小主就是小主,一旦她被
打入冷宮之後,再想冊封為妃嬪就很難了。
畢竟還沒聽說有冷宮當中的妃嬪再承寵和冊封的,更別提她這種始終未曾侍寢的,既然這兩個人她註定要得罪一個的話,徐采女自然也知道該怎麼選。
畢竟其中一個瞧她不順眼,想來就算她再如何討好也不會再信任她,甚至擺著一副秋後算賬的架勢,另一個則是許了好處說如果她投誠之後,會為她晉位,她自然知道怎麼選。
於是徐采女忙爬到齊敏兒她的身邊,眼神懇切地望著對方,雖然她沒說話,可是一切的意思都盡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