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這麼戰戰兢兢,難道只有你憐惜敏兒嗎?我自然也是擔心他的,就算我們要向景王投誠,也實在不應以敏兒為藉口。
更何況又是出言將她渲染成妖妃之流的,若是如此的話,那培養出她的明遠侯府又是什麼呢?這行為可能短期會獲利,可長久上來看卻不利明遠侯府的名聲。
所以你不必再擔心,就算是不念及敏兒,只站在家主的位置上,我也不會這麼去做的,我此番的開口,只是讓你們想想該如何自處,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我們既然拿了那絹帛給淑太妃,便是站在景王那兒的意思。
這是我們的底牌,我們已經亮給了景王以顯示自己的誠意,可此番京中的訊息傳來,難道我們真的要轉頭嗎?不說新帝那邊一定容不下我們,料想景王那裡也不會容得有異心的人。Z.br>
可是如果要留下的話,又該怎麼取信於他呢?要怎麼樣才能讓他去相信我們是全心全意的輔佐他,而不是假借投誠之名特意窺探景王的情況?
如今這似乎成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問題,我一時之間倒確實想不到什麼好的對策,你們是如何想的呢?」
聽了齊老爺這話,剩下齊家的人也一時陷入沉默當中,是啊,他們能做什麼呢?齊敏兒這一冊封,他們已然放下了對她的擔憂,可明遠侯府也被架上了極為被動的位置。
當初投靠景王,他們的身份是齊皇后的母家,又是先太子的舅家,給新帝的定位是奪先太子之位而登位,覺得他名不正則言不順。
所以他們投靠景王,這個之前的皇子,他出身高貴,又素有才幹,還有溫良的名聲,這一步可以說得上是師出有名,任誰也指摘不出什麼錯處來。
更何況他們還拿了絹帛上的印鑑那個極重要的東西,足以讓所有人看到他們明遠侯府的誠意。
可是就在這個關鍵時刻,敏兒卻被冊封了,若是低位的妃嬪也好,可以說新帝貪戀她的美色,並不因為其他的緣故。
要知道前朝與後宮之間一貫是有緊密聯絡的,妃嬪得寵可能會被冊封和晉封,可一般涉及到昭儀以上的高位妃嬪,她們的出身都沒有簡單的,也不可能是單純的只依靠寵愛走到了那般的位置……
就在眾人都在猶豫想對策之時,卻不料李太傅卻是突然笑了起來,眾人一時之間都很是莫名,不知道李太傅為何而發笑?現在這似乎沒什麼逗樂的東西啊。
齊老爺更是忙大步上前扶住了李太傅,眼神很是關切,語氣當中更是難掩的關心道:
「李兄?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你說便是啊。」
多餘的話裡齊老爺不敢多說出口,他的心裡擔心李太傅是不是被他們給氣昏頭了?因為齊老爺知道李太傅一直以來的打算是為了他們明遠侯府所考慮。
昔日在京中的時候,他攛掇皇貴妃的
事情,是想著或許有朝一日敏兒被冊封,到時候明遠侯府自然不至於太過寥落,畢竟是貴人主子的母家,總是要為她留一些顏面的。
只是沒想到敏兒卻被新帝打發到了浣衣局當中,眼看著齊敏兒得寵暫時沒有可能,之前所設想的她被冊封更是不知道何時了,所以他乾脆放棄了這步棋,轉而為明遠侯府想起其他的出路。
好不容易在景王、吳王和鍾將軍之中擇定了景王,甚至還特意派了許多的心腹前去調查,找了門路去面見了淑太妃,眼見著可以在這裡安定的時候,之前那沒成的打算,想依靠齊敏兒起復的想法卻偏偏在這時候成了,李太傅收到這訊息的時候,實在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
現在他們實在是夾在兩方勢力當中,李太傅原來的意思是想著讓齊老爺斷尾求生,放棄京中的齊敏兒,與她徹底劃清兩者的關係,這樣可以安心為景王府辦事,同樣也能獲取到對方的信任。
畢竟在這樣的處境之下,再著手好好運作一下,或許比之前更容易得到景王的信任。
畢竟之前他們與景王還沒有過多的聯絡,而他這樣先是堅決地和齊敏兒劃清了關係,又因為這複雜的關係讓他也沒有可能去吳王和鍾將軍以至於其他勢力的麾下,這樣沒有其他選擇的情況下,他自然要更加的效忠於景王,以求得一席之地。
只是李氏的這一番請求,還有齊老爺斬釘截鐵的話,卻又讓李太傅這番打算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