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世子還讓齊敏兒多照顧自己,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可以再來聯絡他,吳世子的語氣頗為殷切。
齊敏兒看到這兒的時候不由有些感動,她心想著祖父一貫是有打算的,想必明遠侯府真的有其它的準備。
齊敏兒只覺得心下稍安,同時她又覺得這封信留在自己的手中終究不安全,今天還是她特意避開了新帝給的耳目,方才能夠和小萍與翠枝交談,如今這信自然也不能留在這兒。
想到這兒的時候,齊敏兒忙吩咐小萍尋蠟燭過來。
小萍本就在廊下候著,只等齊敏兒的傳召,她現在心中正期盼呢。
小萍原本心中還暢想著跟隨齊敏兒回宮的日子,一想著能擺脫這裡去到更繁華的所在,小萍的臉上便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
等到跟著齊敏兒入宮,若是對方能封到正六品寶林以上的位分,那自己身為她的大宮女便有了角逐尚宮局女官的資格,若是能封為九品的話,那她的身份便不再是奴婢,也不再需要去依附任何人了。
到時候這些欺辱她的人,不管是前些時候與她言語之間頗為譏諷的翠枝,還是多次剋扣她月例的掌事嬤嬤,她都要把她們給踩在腳下,一解當時的怨氣。
愈想小萍心中便越發的歡喜,可忽然,幾道腳步聲傳來,小萍疑惑轉頭,只見一高大男子站在她面前,清俊的面容很是嚴肅。
而他身後還站著一個穿著首領太監服的公公,那男子的身份小萍不知道,畢竟新帝雖然心繫齊敏兒,可每次入行宮還是依著規矩來,她們這種不入流的小宮女自然是被早早給驅散開了。
所以小萍並不知道新帝的身份。可她卻知道是陛下身邊一貫得用的大太監。
如此不消猜測便可以知道這男子的身份,小萍只覺得膝蓋一軟,忙跪下請安,卻見那男子堂然越過了她,進到了齊敏兒的房間當中。
齊敏兒原本喚小萍要處置這封信,只是沒想到對方還沒進來,她便見到那個讓她有些怨念又有些思念的人。
可一想起方才要做的事兒,齊敏兒忙把那信往身後塞了塞,同時琢磨著要不要開口說些什麼,以便來轉移新帝的注意力,畢竟吳世子幫她是好心。
而新帝此時正是勃然的怒氣,他原本在宮中聽到了些宮女們的閒話,說是以前齊皇后的母家明遠侯府姑娘的事情。
新帝偶然聽到了有人談起自己的心上人,忙停下了腳步,還囑咐身邊伺候的人不準發出聲來。
卻聽見那幾個宮女興高采烈地討論著,還時不時發出咯咯的亂笑,只聽其中一個道:
“你們不知道,我從前是在先皇后宮中侍奉的,不過是個在外面灑掃的宮女,並不得入內殿侍奉,只不過我之前也暗地裡瞧過幾次,那原本明遠侯府的二姑娘在宮中教養時,就長往外面送信呢。”
“可快別扯了,她能給誰送信呀,一個閨閣裡養成的大家閨秀,以當初明遠侯府的家教,也不過是往明遠侯府遞幾句話罷了。”
一個宮女有些不屑的反駁道,這也是劉家特地安排的,想要新帝相信,那自然不能一味的否定,總得有人唱反調,才顯得真實不是。
“你們這幾個蠢貨,聽說是和長寧伯府的世子爺,先皇后寵愛齊小姐,還特意把長寧伯的夫人招進宮來幾次呢,原本這伯爺夫人的身份,其實並不太夠親自單獨地面見皇后娘娘,可是為了那齊小姐考慮,她還是特地把人招進宮來的,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
說話的一個宮女似乎是被激起了怒氣,於是把自己的訊息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看著聽說的幾人有些呆滯的面龐,她有些得意地抬了抬下巴,這些沒用的妃嬪,還想和她鬥?
只是沒想到,嘖嘖,從前那般尊貴的齊姑娘,如今和咱一樣都淪為奴婢了,可真是令人唏噓呀。”
“先顧好你自己吧,人家齊姑娘不還有陛下寵著嗎?聽說在行宮裡住的也是主子的房子,還特意撥了大量的宮女來伺候,陛下對她這般用心,以後一個主子的位分肯定是有的。”
一宮女剛剛說完,旁的人是還想著其他事,倒是一個有些靜默的宮女開口回應道:
“只怕是這齊姑娘心不在此呀,陛下對她再好,可你別忘了原本明遠侯府滿門榮耀,可是陛下登位之後,卻把齊姑娘她的母家盡數流放,如此般又怎麼會有人願意嫁給這仇人呢?我在行宮裡有個小姐妹,前段時間輪休出宮時,我可聽她說了,如今那位正和長寧伯世子通訊呢,只怕是互訴衷腸呀。”